他的阿清,若为帝,必为仁德君主。
谢穆清哪里知道赵怀瑾只是在试探他是否会不择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还纠结着自己心上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不是如他所展现出来的那般狠毒。
赵怀瑾若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后悔如此试探他。
经过一晚上纠结的谢穆清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朝,他终于想明白了,赵怀瑾就算是芝麻馅儿又如何,那也是自己想要一辈子对他好的人,他谢穆清既然认定了这个人,又何必纠结这些东西呢。
想通的谢穆清心情大好,这心情一好,连带着扫视群臣的眼神都带这些和暖的意味,这给了柳相一派一个错觉:这小太子不敢动他们,这也致使了柳相一派更为猖獗,这一猖狂,自然就漏出了许多马脚。
柳相一派见面的处所大多在一间得到柳相庇佑的青楼,一来青楼人多,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可以趁乱逃走,这二来嘛,青楼,也是个放松的好地方,大家喝喝小酒,逗逗姑娘,发泄一下一天的不愉快,这也无可厚非。
这天下朝,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递了个眼神,当晚,婉妈妈的迎樱阁里热闹非常,一群在朝堂上衣冠楚楚的高官们坐在特意为他们所准备的保密性良好的房间里,搂着美人,喝着小酒好不愉悦。
柳相虽然表面上亦是如此,但他心里还是十分担忧的,那一日,他在启辉殿里兵行险招,以为德妃能懂自己的心意,但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女儿好像并不了解自己在想什么。
“大人,你在想什么嘛?”女子娇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顺势搂住坐入他怀中的风尘女子,恣意调笑了一把,其他人看见柳大人亦是如此,就更加放开了玩儿,一时间,丑态毕露。
柳权仰头喝酒,眼里尽是不屑,在朝堂上满口仁义道德的官员,到了这却连醉汉都不如!这群人,难成大器!柳权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柳相他们的一言一行自是被尽忠职守的暗卫们完完全全的记了下来,分成两份分别送到盛德帝和谢穆清手上。
“混蛋!国之蛀虫!”谢穆清匆匆看完后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臻臻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她从没见过殿下如此生气的样子。
赵怀瑾闻声赶来,也大致看了一下,知道谢穆清气的是什么后,出言安慰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看去做什么,还不是平白无故的脏了自己的眼,何必为这么些迟早要死的东西动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谢穆清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所以只是闷闷的背对着他不答话。
赵怀瑾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拿起那份东西细细研究,他突然蹙起了眉,沉思不止。
谢穆清久久没听见声音,奇怪的扭过头去,就看到赵怀瑾沉思的表情,“阿瑜,怎么了?”
“阿清,派人保护这几个今晚在迎樱阁寻欢作乐的大臣。”赵怀瑾突然严肃的说道。
“怎么了?那几个酒囊饭袋。。。。。。”谢穆清不愿,国之蛀虫,死不足惜!
赵怀瑾皱眉,“阿瑜,这些人可是以后能扳倒柳相的重要人物,我认为,柳权起了杀心,不日之内将会找人杀了他们几个。”他顿了顿,又别有深意的接了一句,“你认为他们是酒囊饭袋,柳权也是这么认为的。”
谢穆清虽然不愿,但还是划拉了几个人守在那几个重臣身边,赵怀瑾说的话不无道理,他们的命,留着还有大用处,可不能这么早就死了。
事实证明,赵怀瑾的判断是正确的,三日后,暗卫呈上来的纸条上要求增派人手,据说是因为这三天里各处都有不少杀手前仆后继的赶来,他们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谢穆清啧啧称奇,立刻把这事告诉了盛德帝,“阿清,阿瑜可是这天下间少有的人才,若他入朝,必将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阿清,嘉和需要一个新时代!”盛德帝意味深长的扔下了一句话,沐浴着夕阳,缓步离开了启辉殿。
父皇这是要大换血了吗?理解其中意味的谢穆清倏的抬起了头。
但启辉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有如血的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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