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院,姬墓里。”
师父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喃喃自语道:“怎么在哪里……”
“主人挖还是不挖了?”彩玉问师父。
“姬墓是哪里?”我突然问道。
彩玉突然瞥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大概是——小孩子家家的一边去!(指头:阅儿,你猜的真准,彩玉的意思就是——小屁孩,一边去!)
我闭上了嘴,不想说话也害怕说话,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每一次都是这样不知不觉中有些不好的事情就发生了,我,好像是,一个灾星呀……
师父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挖!”
我一直以为这个时候的师父是毫不犹豫的,后来我才明白现在的师父他是如何的挣扎。(指头:阅儿,你错了,其实你现在是正确的,你师父他真的是毫不犹豫。在老娘和宝贝之间选择的话,影若城毫不犹豫道:阅儿!)
“是,属下会马上准备的。”彩玉回答的很自然,似乎她早就想好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彩玉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三天,这是第一次师父毫无预告的消失的第一次,我还是忍不住问彩玉师父去什么地方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彩玉的眼睛冷冷的淡淡的:“去做他认为绝对不会后悔的事情。”彩玉的语气是嘲讽的,这是第一次我听见彩玉嘲讽师父。
我想,或许彩玉可能不是在嘲讽师父而是在嘲讽我,但,我的自觉却告诉我,彩玉她并不讨厌我。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彩玉她只是觉得师父他很痛苦,师父他做着让自己痛苦的事情,让我痛苦的事情连带着彩玉也开始痛苦。彩玉她只是觉得——师父只是作茧自缚。
良久,彩玉看了我良久良久:“阅儿,你喜欢你的娘亲吗?”
娘亲?我梦里的娘亲吗?
“嗯,喜欢。”我甚至现在都还记得娘亲笑着对我说——阅儿跑慢一点儿!那样的日子真的很开心。
“如果,有一个人很重要……”
“有多重要?”我打断了彩玉的话。
彩玉看了看我:“就像,主人那样重要。”
师父那样重要?我疑惑了。
“阅儿,如果主人和你的娘亲只能选择一个,你选谁了?”
我看着彩玉笑了,我知道我笑很虚幻很虚幻:“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娘亲了。”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忘记我的娘亲了,和她在一起那种温暖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就像一个极度疲惫的人泡在温泉了一样。
“求阅……你……”
我知道的彩玉也想说我是一个白眼狼,毕竟这样说我的人真的特别多。
我不说话,随便彩玉如何说我,彩玉张了张嘴最终吐出两个字:“真……好……”
我猛的睁大眼睛,看着彩玉,彩玉她说“真……好……”彩玉她——认同我?
良久良久久到我都以为我不会说话了我突然张口:“谢谢。”
这句话不只是彩玉我都被吓了一跳,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说话。
师父走的几天我是轻松的,彩玉也是轻松的,我不用再想我和师父之间的关系,不用在想我到底对得起谁对不起谁,也不用再想我到底是不是错了。彩玉也不用想,她到底该如何对待师父,或许彩玉自己都没有看出来但我却看出来了,彩玉她同时敬佩着师父也厌恶着师父彩玉她——是矛盾的。
我问彩玉她为什么要给师父卖命。
彩玉说他们家祖辈都是给影家卖命所以她也给师父卖命,我问彩玉她想给师父卖命吗,彩玉不说话,她也说不出来。
我想彩玉是和我一样的人,我在挣扎,她也在挣扎,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
我去看了临若溪,还有山谷里那些人的尸体。
我说:“对不起。”
临若溪的坟里山谷很近,我带了纸钱去烧,记得临若溪在世的时候就没有什么钱,我总是抢他的东西,把他从一个少爷抢到了吐血,现在……他的命也被我抢了。
我估计临若溪如果还在的话他一定会笑一笑,没有关系。
好吧,我把临若溪想得太善良了。
如果我是临若溪的话,我就是死了也要爬起来弄死师父,弄死我。
“临若溪你好不好?”
“听说,下了地狱的人都要被下油锅,你疼不疼了?”
“我好怕死呀,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我好怕呀,我好怕疼……”
“临若溪你说过,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我是不是,可以,幸福了?”
“临若溪,你为什么要死了?”
“临若溪……对不起。”
彩玉就站在我的身后,她说:“擦一擦泪水吧,你,哭了。”
我楞了楞,用袖子胡乱的抹了抹眼睛。
我和彩玉谁说了许许多多的话,有关于我的有关于彩玉的,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
我问彩玉她为什么一直跟着师父。
彩玉笑了她说她并不是一直跟着师父的,她们家一直都有忠于影家的,她九岁的时候才被归为影家的仆邑。
彩玉说她喜欢天上的星星因为它们很美而且永远不会坠落。
我也笑了,我说:“流星就会坠落。”
彩玉楞了楞,她说:“所以我从来不把流星当成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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