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么亲戚,现在更加是没上没下,对徐市常颐指气使的好像他小余子才是徐市常的上司。
有回余书生拿着份人事任免的名单给徐市常签,徐市常多看了两眼,这个小余子马上不耐烦,竟然对他说,这是急办的事,快盖章签字,不要磨蹭。
你听听这叫什么话……”
鲍聿卿听到这里也是哑然,想起今儿下午余树生出入徐市常府邸那个自如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样。
在这乱世,不讲什么道理,你手上要有真正硬气的家伙才能开口跟人家讲话。
“徐市常再好脾气这次也说不过去了吧。”可是他生气又有什么用呢,聿卿心里明白,但还是接着父亲的话茬问道。
“找段少文去了呗,结果当然碰了一鼻子灰。”这时鲍梓麟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茶,眼神锁在了儿子身上。
聿卿知道必定是这样的结果,毫无意外,思索一下,出声追问,“徐市常有没有说段少文是怎么说的?”
鲍梓麟哈哈一笑,搂住身边的儿子,一语双关,“就等着你问这个,段少文开始时还磨着性子和徐市常扯皮,后来干脆说,徐大总统大概也听说过,当初为了小余子,我段某人连袁页成也照样得罪。如果你实在容不下小余子,这个总统不当也罢。”
鲍梓麟搂着儿子的手一拍,“啊,说到段少文,我明天去他府上,把那个棋盘也带上。”
“爹,”聿卿急急叫住父亲,他听到“棋”字时精神倏的一紧,余树生的决绝狠辣跃然眼前,“我今天下午和余次长走了一盘棋。”
一句话,言已止,意仍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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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聿卿将父亲引到棋枰前,请父亲上坐,自己开始复盘。
一目一目,一手一手,重新再下,依然是杀气凌厉,聿卿每走一次余树生走过的棋步,越是清晰的觉察对方的用意。
就是这里,骤然停止
白棋下一手应该是跳吧,摆脱追击之后,以余树生的棋路走法,一定会冲入自己的黑棋中腹,伺机屠龙。
棋就停在了这里,聿卿抬头看看父亲,白棋,绝杀意图已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中,只有时间无声滑过。
鲍梓麟对围棋不太在行,但是看还是看得懂的,他面色阴沉。
这个余树生向来以胆子大计谋足杀人无算出名,来北平,他特别留意段余一党,余仗段撑腰罪人无数,但终究是为段少文谋权.
“段少文管得住余树生,他派余树生去外蒙,就是有心要保他,余树生也确实有本事,收复外蒙,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一手拓绘版图的奇牌要是打出来,直皖之争,皖系就稳稳站了上风,”鲍梓麟看看聿卿,继续接着说明,“外蒙就在咱们家门口,段少文瞒得了直冯瞒得了天下就瞒不了我鲍梓麟,这件事,他自己也知道,又恰巧,你那个铁路事件闹得正凶,他是算准了我会帮他,所以电文一到,我能不来吗?”
“外蒙……”聿卿脸上一烧,他毕竟年轻,料事不周,“我以为余书生要对您不利。”
鲍梓麟又拍拍儿子肩膀,“这是现在,看这个余树生……”鲍梓麟意有所指的一顿,“将来还不知道要怎样。”
聿卿不语,浓密的羽睫掩住眸子,父亲带他来北平,身处这个暗流涌动的中心,牵一发动全身,内有争端不断的皖直,外有虎视眈眈的日本,那东北该如何自处?
聿卿去看父亲,鲍梓麟眸光坚毅,看向窗外的黑暗,那是奉天的方向,收回的视线落回棋盘上绞缠的粒粒黑白。
白棋毕竟没有跳,杀意毕竟还只是在棋里,尚有未知。
时间前推,余树生从徐府输棋回来,直接来找段少文,毫无赘言直入主题,“鲍梓麟的大公子年纪如何?”
段少文看余树生进他房里,眼神狠厉心事重重,料想小余子一定是又想做什么了,“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一、二。”余书生不言不语只皱眉不动声色,段少文心思黏上,走过去,“怎么了?”
“我今天与人下棋,各约赌注,你知道那人要我干什么?”不自觉的下午黑棋那股自在的骨韵又清晰起来,“端底大家,布局严谨,应对自如,绝少轻狂,果然是难得的好对手。那棋没有年轻棋手不甘平淡的浮华,却添了潜心打谱刻意习练而来的弃子取势欲取先予。他这样的年纪,要是专心钻研,也许会成为大家,可是……可惜了。”
一说围棋段少文立马来了兴致,对于余树生,他太了解了一猜就中,“哦,你输了。”语气里不无欢喜。平日余树生总是将自己杀得片甲无回,这回真是因果有报,也被别人挑下马来,段少文心情大好,嘴上就开起玩笑,“总不会让你杀了我吧?”
“那样倒好。”余树生硬硬扬出一句,眯起眼,当初他去奉天并未见到鲍梓麟的公子,想以为必然纨绔,今天这位若是正主儿……余书生眼中冷光一厉,奉系鲍氏就留不得了。
余树生神色不见半点嬉笑,段少文也肃下脸来,“到底是什么?”
“我和你提过的外蒙收复的事,他让我办的就是这个……也没说收给谁,好像没头没脑,又可能是深思熟虑。”
段少文当然记得,收复外蒙是余树生的大功一件。小余子平时睥睨惯了,暗中得罪了不少人,这件奇功,不仅堵上幽幽之口,也成他对付直系冯子玉的最佳筹码。
这件事尚未对外宣布,是因为其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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