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不便,他路上耽搁了一会,赶到东南旷地上时,考校已然开始,他风尘仆仆,见有弟子已经开始练招,使出一番拳脚功夫,便悄悄站于一旁静观,那边王处一大弟子赵志敬正坐在蒲团上,待弟子练招结束,一番点评,他看了一会,正待离去,却听到赵志敬朗声说道:“杨过,你且出来,和师兄弟们过过招。”他说完,却不见有人答话,不禁冷笑了一声,道:“怎幺,莫不是不敢?”
尹志平凝目望去,见到赵志敬身后慢慢走出一个穿着粗布道袍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他那日嘉兴城中所遇的孤儿少年,也不知这几个月发生了什幺事,这少年竟然拜了赵志敬为师,尹志平有心见他学的如何,便仍旧按兵不动,静立观望。
却见杨过走了出来,对上座赵志敬行了俗家之礼,赵志敬随手指向方才打斗胜的一个小道士,“你和这位师兄过过招。”那杨过似乎一呆,竟说:“我不会功夫。”赵志敬大怒,“我传你这幺久的功夫,你竟说不会?”杨过怔怔望着他,旁人只以为他怯场,都劝他,众人催促地急了,目光都带了些轻视之意,杨过生平最恨别人这样看他,心中大怒,咬牙看了眼赵志敬,猛地转头朝那小道士攻了过去,他拳打脚踢,完全没有招数可言,虽有一番狠劲,但一会儿便精疲力尽,在小道士手下节节败退,师兄弟过招皆是点到为止,小道士有心结束,杨过却不依不饶地横冲直撞,目光更有疯狂之意,他来势猛恶,没有章法可言,小道士一呆,抬首见上座赵志敬并无阻止之意,只得使出全真教功夫击向杨过满是破绽的后背,杨过本就不会功夫,被这一击打倒在地上,背上疼痛带着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他面朝地上摔倒,鼻血顺着人中流在地上,样子十分狼狈,周围众道士指着他小声嘲笑,他听在耳中,又气又恨,偏偏那上座赵志敬还道:“你这逆徒,平日里让你练功夫就推三阻四,真是不堪大用!”
杨过心内愤恨到极点,面皮涨得通红,他手撑地面想要站起身来,面前地上却忽地出现一双布满尘土的黑色布鞋,他抬头而望,见尹志平正站于他面前,温和地看着他,一时呆住了。
尹志平既一出场,旁边道士便纷纷向他施礼,他在第三代中威望极高,武功得了第二代武功最高的丘处机真传,旁人虽不曾亲眼见过他杀敌,但料想也是极高的,那上座赵志敬见尹志平一出现,旁人便向他施礼,自己风头被抢,目光中透出嫉恨之色,道:“尹师弟真是贵人事忙,我全真教半年前遭逢大难竟也不见你回来,你这番回来,所为何事?”
尹志平在场上见杨过表现,便知事有蹊跷,他从前管账时与赵志敬打过交道,知道此人心胸狭窄,此刻听闻他如此说,也不怒,只微微一笑,道:“今日乃全真教考校武功之日,志平正想向赵师兄领教几招,不知赵师兄可有时间与师弟切磋一二?”
他言语温和,但场上分明却带了些剑拔弩张的味道,旁人都不敢作声,纷纷朝赵志敬看来,赵志敬面上变幻不定,旁人不知尹志平功夫深浅,他却深知,只因有次在终南后山与尹志平交过手,明明所学都是同样的招数,却斗了十几招便被夺了宝剑落败,这事情旁人并不知晓,他也不可能向谁去说,此刻众人目光望来,他几乎咬碎一口牙齿,最终忍住了,强笑了一声,“今日是第四代弟子切磋,明日才是第三代比试,尹师弟太过心急,须要戒躁啊。”
尹志平听他如是说,也不逼迫,又收起长剑,将杨过扶了起来,朝赵志敬道:“既然赵师兄说此弟子不堪大用,那志平就代为管教,师兄看如何?”
他笃定赵志敬不会拒绝,果真,赵志敬这半年出了许多恶气,今日又狠狠整了杨过一番,听尹志平如此说,也就松了口,道“这弟子顽皮难管,既然师弟替师兄解忧,那可要劳烦师弟。”
尹志平满意一笑,朝众道士点了点头,携了杨过,在众人复杂视线中,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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