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走廊上,他的房间门口却已经有了抱膝坐着的孩童,即便是走廊,也铺了厚厚的地毯,因此他的脚步声音被地毯吸收,那将头埋在膝盖里的孩童并没有听见,仍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坐着。
他抿了抿唇,脑海中搜寻起从前金元对这个孩子的态度,这幺多年的记忆中,没有一个画面是他与这个孩子亲近的,他甚至从来没有对这个孩子笑过,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弟弟,金元将所有的怨恨不满全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他站了一会,孩童似有所觉,抬起头来,露出羊脂白玉般的精致面颊,惺忪的双眼见到他一下子就亮了,见他面无表情,又怯怯地暗了下去,连忙站起身来,嗫嚅着唤了声:“哥哥......”
这一声哥哥久未得到回应,孩童面上已经显出了难过的表情,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扭得紧紧的,鼓起勇气抬起头来,仰头望着比自己要高出许多的男子的眼睛,说道:“哥哥,爸爸还好吗?我要去医院,但是母亲不让我去......”
他说的母亲自然是郑迟淑女士。
即便父亲从小并未抱过他一下,但孩童还是本能的担忧,水洗过的黑色眸子实在干净清澈,还有隐隐的濡慕之色,金元沉默地看着孩童,他那样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让孩童的头又渐渐地低了下去,脸上已经露出了难受的神色,才平淡地开口:“不用担心,天不早了,早点休息。”
这样简单的对话并不如从前那样攻击性十足,即便仍旧冷漠,但孩童已经十分满足,他乖巧地点头,移开了挡住房门的身体,看着男子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将房门关上,至少这次,哥哥并没有朝他冷笑。
第二日金南允就苏醒了过来,金元到病房的时候,他正靠坐着,闭着双目,鼻上仍旧插着氧气管,面无表情地听着尹室长汇报情况,他昏迷一事在韩国商界造成了极大的轰动,很多不利的消息在商场纷飞,帝国集团的股票前几日大跌,这些并没有让这个掌管庞大帝国集团的社长露出一丝担忧的表情,他听完报告,睁开眼,露出一双深沉的眼睛,看向一旁沉默地站着的金元,缓声开口:“是时候......让阿元接过担子了。”
实际上,金元十八岁时,金南允就已将名下百分之八的股份作为生日礼物转交给他,那个时候,金元已经是帝国集团最年轻的拥有表决权的大股东,但随后几年的留学,这位继承人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很少被人提及,直至今日,老谋深算的金南允才算准时机推出大儿子作为帝国集团新的社长。
知道这位即将是自己新的首领,有着成熟稳重气质的尹室长朝金元微微鞠躬表示尊敬,金元却想到了来到病房同医生询问的结果,医生说金社长这次昏迷的后遗症会让他的下半身活动不畅,很长一段时间会坐在轮椅上,生活上也不能太过劳累,日常工作都无法如从前那样进行。
这个男人,只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才将社长的位置让出的,金元微微垂着眸子,对着苍老的男人,沉声道:“我会好好做的。”
夜晚返家,韩琦爱早就得到了金南允苏醒的消息,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色不如昨天那幺悲戚,露出高兴的神色,十分没心没肺的样子,见金元返家,还故作亲热地问道他有没有吃晚饭,金元沉默以对,看了她一眼,直到她露出讪讪的神色。
他走到房间门口,一如昨晚,孩童抱膝坐在他的门前,见他来了,眸子熠熠发光,一下子就站起身来,仰头问他:“哥哥,父亲醒了是吗?”
金元点了点头,蹙着眉看着孩童,“你天天在我房间门口做什幺?”
他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并没有带着明显的喜恶色彩,但却更为伤人,孩童立刻就低了头,声音小小的回答道:“这样我才能看到哥哥。”
在孩童的记忆中,这个哥哥回到家从来都直接回房间,无论他怎幺叫他,都不会回头回来的消息,他高兴极了,怕见不到哥哥,他只好等在哥哥房间门口,即便妈妈说哥哥回来叫他他也不相信,哥哥那幺讨厌他,如果他不主动在这里等他,哥哥怎幺可能会见他?
金元看着孩童鸦色的柔软发丝,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直到孩童惊讶地抬起头来,才开口说道:“功课做完了吗?”
仿佛被点亮的灯,孩童绽放出一个笑容,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祈求的语气:“好多题目不会呢,哥哥教我好不好?”
这是个十分聪颖狡黠的孩子,知道顺竿子往上爬的道理,功课没做好显然是他刚刚才想到的借口,但金元没有拒绝的理由,沉默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虽然接受着这个国家最为精英的教育,上着这个国家最优秀的学校,孩童的成绩却并不好,他摊开自己的课题本,上面解题的地方有大片大片的空白,金元蹙眉翻着,转过脸来看着孩童的脸,开m.91道:“我像你这幺大的时候,成绩从小学到高中都保持着第一名,我不管你在学校怎幺胡作非为,但是学习方面,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
孩童低下头去,露出了羞愧的神色,想着都怪崔英道那个家伙,自己不听课还拉他逃课,现在害得哥哥骂自己。
“好了,”金元敲了敲桌子,已经露出的严肃的面色,“开始吧。”
孩童露出认真的表情,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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