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却是面色煞白,身形愈慢,俨然已经支撑不住了。
孟筠庭见他手中剑势一缓,剑柄差点脱手而出,却已没有力气再战,赶紧上前拉了人就跑。
打架他不行,可逃命的事儿却是在行。一路拽着人就往那阴暗的街道里钻,最是那种又窄又破的,对方无法堵截,一时也追不上他们。
可坏就坏在,他身后拖着的那人,脚步越来越沉,回头一瞧,豆大的汗珠从那光洁的额头上不停滑落,想是痛苦到了极致,才会如此。
“喂,洛少情?你没事吧!”
脚下一停,身后的人便再也支撑不住冲他倒了下去,孟筠庭赶紧伸手去接,敏感的颈窝间却被对方的脑袋整个埋了去,激得他浑身一颤,耳根瞬间就烫了起来。
颈间忽的一痛,洛少情竟是忍耐不住痛楚一般,狠狠地咬住了孟筠庭。孟筠庭被对方这一口咬的甚重,血腥味儿很快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
他向来最是怕痛,可此时对方炙热的喘息伴着浓浓的松香,竟让他一时间忍住了痛楚,没舍得推开眼前的人。直到追至而来的流氓的大刀砍到了眼前,孟筠庭才本能地转过身去,将洛少情护在了他与墙角之间。
“住手!”闭眼等着的刀刃未到,却闻不远处一声轻叱。
“哪里来的流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齐岳山庄的眼皮子下闹事!”
孟筠庭抬眼一瞧,只见一男一女持剑比肩而立,瞧来似乎在哪儿见过。
二人武功算不得精湛,可对付几个流氓也绰绰有余了。只见那两人剑雨簌簌,很快就了结了战斗。那女子更是等不及地冲将上来,想去扶他身上的洛少情,满眼的担忧之色。
哦,他想起来了,这二人不就是在缚焰盟中见过的那一对师兄妹么?好像就是什么齐岳山庄的弟子。
可他们不是应该在缚焰盟等着参加武林大会么,怎么会又会到了这白河镇来?孟筠庭抬头瞧见那女子盯着洛少情的目光,忽然间就明白了过来。
看来,人是特地跟着洛少情而来的。
洛少情此时松了口,彻底软倒在孟筠庭肩上,像是筋疲力尽一般。
“洛公子这是怎么了?”
“呃。。。我也不清楚,他日前受了伤,可这几天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孟筠庭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脸颊,却不见有反应,心中也是奇怪,那背后伤口分明已经渐愈,却又为何会忽然如此。
“师妹莫急,我们先把人救回去,师傅自会有办法的。”
燕玲见自家师兄这么说,也点了点头,二人把人一架,便抬脚就走,孟筠庭赶紧跟上,生怕他二人把自己落下。
到了齐岳山庄一瞧,虽比不得那些高门贵派,倒也算得上清雅宜人。这小小白河镇上,怕是也就他一家独大了。
孟筠庭跟着二人要进门,却被齐燕玲回头呵斥住,“你谁啊,跟进来做什么?”
“。。。。。。我。。。。。”
“师妹,这位好歹也是洛公子的朋友。”好在那位师兄看起来人还算厚道些。
“师兄!洛公子出身高贵,怎么会有他这种朋友。”齐燕玲显然是瞧不上这一身粗布麻衣,举止不雅的浪荡小子,撇了撇嘴低声道。
孟筠庭自是不与她计较,对天翻了个白眼,刚跨进门去,便见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喜滋滋地搓着手跑了出来。
“爹爹!”齐燕玲迎了上去,却见男人没顾得上她,直直地冲着还不省人事的洛少情而来。
齐岳山庄在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可要跻身前列,却是有些困难,可如果他们这次趁着机会巴结上了洛少情,那可就不一样了。
是所以这齐庄主一瞧见洛少情,就跟儿子见了爹似的,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还昏迷着,屁颠屁颠地忙活了起来,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还让自家女儿成日里在床边守着,就怕洛少情醒来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似的,那副狗腿的模样让孟筠庭都看不下去了。
“大夫,怎么样了?”精致的客房之中,里里外外围了十多个大夫,可就是没一个能瞧得出洛少情是什么毛病的。
“这脉象,老夫从未见过。”
“奇哉,奇哉。”
“我看,像是身中奇毒。”
“我看也像。”
“哎呀,你们絮絮叨叨了这么久,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嘛,可有救治之法?”齐燕玲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恕我们无能,实在是诊断不出。”
“爹!”
“莫急莫急,咱们好歹也临近药王谷,地杰人灵,懂医的多的是,这些不行,咱再请其他的,务必会将洛二少爷治好的。”齐庄主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慰道。
“实在不行,咱们去药王谷找人吧!”齐燕玲提议道。
“不行!你当那是什么地方,药王谷闭谷已久,旁人进去不得的。”
“可是。。。。。”齐燕玲瞧了瞧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满脸的担忧之色。
“行了行了,容爹再想想法子。”女儿急,他也急啊,治好了人,那是大功一件。可这万一人没治好,反倒死在了他这庄子里,那可就说不清了。
门外的孟筠庭伸着头,瞧了瞧里面团团转的一群人,最终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院子。
第10章 第十章
孟筠庭被安置在了偏僻的客房中,条件虽然不咋滴,总算还是沾了洛少情的光,得了个落脚的地方。
月光倾泻,他却躺在床上左翻右滚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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