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每一节尸骨都被擦的无比干净了,才将人重新摆放整齐,坐下身来。
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来都有些毛骨悚然,可偏偏这药娘子做来却有些让人怜惜,大约是因为他布满疤痕的脸上,神情实在是过于温柔。
“洛二少,久仰大名。”
洛少情与药娘子对桌而坐,孟筠庭见那药娘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洛少情看,狠狠咳嗽了两声,往洛少情面前一站,挡住了药娘子的目光。
“怎么样?毒可查清了?”药娘子见他如此,噗嗤笑了一声,替二人倒上了茶。
“查清了,是夜修罗!”孟筠庭急忙说道,却不料自己话音刚落,就见那药娘子手上一顿,继而想伸手过来去探洛少情的脉搏,只是手还没碰到对方衣袖,便被躲开了。
“若真是夜修罗,那可不好办。”药娘子收回手来,低头啜了一口茶,幽幽道。
“。。。。你不是说,你什么毒都能解么?这夜修罗究竟是什么?”
药娘子瞥了孟筠庭一眼,复道,“洛二少应该比我清楚吧,两个月前,范阳宋家一夜灭门,就是死在这毒之上。”
“。。。。。。范阳宋家?”此事孟筠庭在缚焰盟有所耳闻,却不料其中还有这等原委。
“中此毒者,夜化修罗,杀人如麻,六亲不认,不死不休。心中狂念一旦无法遏制,后果不堪设想。宋家一百多口,怕是都死在那家主宋言玉的手中吧,是也不是,洛少爷?”
“什么?!”孟筠庭这一听,这还得了,若是神智清醒后发现自己亲手杀了全家,那还不得崩溃了。
再想想洛少情之前种种,顿时喊出声来,“这毒有的解嘛?”
“此毒出自七刹阁,阴枭无比,怕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制得解药。洛二少想必也清楚这点,所以才忍至今日。”
“那怎么办?!”
“放心,我既应了你,便不会食言,我会帮你暂时压制住毒性,至于若要根除,洛二少该是知道去哪儿求医才是。”
“。。。。。。。。。。药王谷?”孟筠庭转头问身后的洛少情,他们本来也是要去那儿的。
洛少情瞧了瞧他,算是默认了。
“药王谷,或许是他唯一的生路。可本来要进药王谷就不易,加上如今七刹阁又盯上了他,以七刹阁的行事方法,怕是早已在药王谷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正等着他去送上门呢。”
“。。。。。。。。。。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是不是死路,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那药娘子眼神一转,又道,“只是没想到洛二少年纪轻轻,竟是有这般能耐,凭着内力生生将这夜修罗压制了这么多日,若换了旁人,怕是早就发狂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孟筠庭终是忍不住插了句嘴,“你到底是什么人?”
“毒门,毒公子。”回答他的,却是洛少情。
“毒公子?他不是叫药娘子嘛?!”
那药娘子闻言微微一笑,也不承认,也不否认,“看来洛二少知道的也不少,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多言了,脱衣服吧。”
“脱衣服?”洛少情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孟筠庭就叫嚷了起来。
“不脱衣服,我怎么下针帮他压制毒性?”
“。。。。。。那。。。。。那就脱吧。”孟筠庭说的不情不愿,却不料洛少情这次倒是干脆,三两下便去了外衣外袍,露出里头如玉的肌肤来。
只是那药娘子拿着针袋走上前来时,洛少情指了指一旁的孟筠庭,道了句,“让他来。”
“我?”孟筠庭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瞧了瞧他肌理匀称的肩臂,咽了口口水,复又摆了摆手。
“不行不行,我哪儿成啊,我又不会这针法。”
“你不是懂医术么?”洛少情问他。
“你学过医?”药娘子听到这话也多了几分兴趣,“我之前的那本毒经,你可看了?这夜修罗的毒也是你辨出的?”
“我。。。。。。那是巧合,我就懂点最基本的皮毛。”
“可识得穴位?”药娘子又问。
“识得是识得。。。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说,你下针,几分力你自己把握,多一分少一分,他可不一定挺得住。”
“。。。。。。。。”针袋子被递到了孟筠庭的手中,孟筠庭瞧着榻上的人,一时间心里没底儿,又哪里敢动手。
“不要犹豫了,我虽能救得了他一时,却也不是长久之计,从这里到药王谷还有些距离,若是路上他毒发起来,也只能你能帮他了。何况,你这也算是自救,他若发起狂来,你可拦得住他?”
“。。。。。。。。”孟筠庭知道他说的有理,可他这半吊子的本事,当真能担此重任么?或许,他可以求这药娘子同他们一起上路。
孟筠庭张了张嘴,刚想提出这提议,却被药娘子一把推到了榻前。
“檀中,二分力,虎泉,三分力。”药娘子边说着,便在屋里点起了一支香,独特的气味飘散而出,让人闻之精神一震。
“下针!”药娘子一声叱喝,认真的口气同平时似乎变了人似的,孟筠庭被他这一喊,也不敢再迟疑,当即下了针去。
“曲池三分力,风池五分力。”
针法的要求一是准,二是快,这样气血流动之中才能掌控起合,已达催效。孟筠庭初次执针,速度跟不上也是正常,药娘子本对他没抱有多大的期望,所以才点了这鹿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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