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的。
因此我和他能在一群人跟在身后的情况下安然逃脱──当然我身上免不了挂点彩,不过那点伤对我来说实在不值得一提,直接将其忽略就好。
终于见到树林,而时间也近傍晚,天暗了下来。
逢林莫入,何况是夜间。我感觉到后面跟着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在花未眠和我来回兜圈子中完全消失。我和他依然不敢大意,又往深处走了半天,方才确定没有人了。
我们走的时候非常注意,尽量不留下痕迹,同时做一些假象扰乱追踪者的判断。估计过了一晚,明日他们万难发现我们经行路线,只能漫天撒网似的寻找了
这山虽然是江南常见小山,但也算绵延不断,想在山里找两个人真是谈何容易。只要多加小心,我和他肯定可以逃出去。
眼下基本安全,两人也都跑累了,对视一眼,我见他身上狼狈,想到自己必定也如此,忍不住笑出来。我一笑,花未眠便也跟着勾起唇角:“你武功不行,跑得倒还蛮快的。”
“就是武功不行,才要快跑啊。”我回答,往地上一坐,觉得全身像是散了架子一般。跑路的时候不觉得,放松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伤并不如想象中的轻,有几镖甚至深深刺进身体里,虽然没及骨,也刺得不浅,所幸镖扎在肉里,并没流出血,否则倒真不好隐藏。
“你那几句话说得倒是很厉害,反是我小看你了。”花未眠看我一眼,忽然道。
我笑笑不答。他认识的柳暮生,是二十四岁和五十八岁交织在一起的那一个。以前他认识的只是那个老实的柳暮生,如今我既然回不去当初的老实和傻乎乎,他的态度大概也会改变吧。
好象有点失落,但我也不想一直在他面前装傻,若真想结交,还是以真实面貌相对比较好。
咬咬牙,拔下一支飞镖,疼得我一哆嗦,也就移开了心思。这身体还不习惯受伤,不比原来的我,身上大伤小伤无数,早就麻木了。
怀里还有些金创药,掏出来涂在伤口上。在半暗天光下也能看到我一身脏污,如果处理不好伤口,在这荒山野岭可没地儿找大夫。
“你怎幺了?”我这一番动静惊动了一旁的花未眠,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就在我手臂上,还钉着一支飞镖,还钉得挺深。
“早听说金镖王七的大名,今天算是真的尝到了。”我苦笑,“而且还真的是镶金的镖,好重啊……”
花未眠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坐到我身边,紧紧靠着我。一边板着脸,一边把我身上钉着那四五处飞镖起出来,然后拿出药给我上。
还是他的药好,上完之后一阵清凉,有丝丝麻意,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上完药之后他还很尽责地把伤口包起来,他的衣服也没多干净,他干脆脱下外袍,从内衫上撕下一条条布,给我包伤口。
他对我真的很不错。
花眠柳宿 第5章
在山中逃亡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们二人深知日晖帮势力范围之大,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起初几日,真是万般小心,唯恐入林不深。结果就是两人进入深山之中,固然甩开了日晖帮和众侠客,也让我们深陷山中。
这一带既然是日晖帮势力范围,山内自然没有猛兽,毒物瘴气虽多,又怎奈何得了花未眠这学过毒经之人?因此一路行来,倒也没什幺大危险。
只是山中逃亡实在辛苦,餐风露宿倒没什幺,由于怕被发现,我们连火都不能生,几日下来,都是以野菜野果为食。为了保存体力,甚至每天都吃一些生肉,当真是茹毛饮血。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这身体真是很没用。这种程度的伤都能让我低烧不止,虽然上的都是极好的金创药,也无法避免伤口红肿发炎。
年轻的身体虽然更有活力,却不够坚韧。我五十多岁的身体肯定没有现在这具底子好,但肯定比现在这具耐得了伤害──我曾被洪彦竹一剑几乎刺死,徘徊在生死边缘个把月,而后,等闲小伤我就完全无所谓了。
不过现在,精神上可以做到坚毅,身体却差很多。如果能得到静养还能好一点,偏偏现在这情况,就算是好人都能累病,何况我受着伤,属于半残。
这时候就能看出功力差距来,花未眠甚至在前开道,绝对比我辛苦,到了晚上却还很精神,和累成一滩的我形成鲜明对比。我多少也还是有老年人的尊严的,总觉得我外表比他强壮,内心有比他多活将近四十年,如果在他面前显出脆弱,也着实太没用。
一方面出于这样的心情,另一方面当前处境也实在不能软弱,因此我连发烧这件事都瞒着花未眠,也尽量掩藏疲累之态。本来伤口红肿是瞒不过他的,但第一天之后,他就再没动手帮我上药,而是把金创药给我让我自己动手。所以我伤的情况,他便不太清楚。
只要支持出山就好了。我心中给自己鼓劲,勉强支撑。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屋顶可以漏,还是在傍晚遇到一场急雨。下雨最忌躲在树下,我和他尽量找了快空地,任凭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
“你离近点,靠在一起好歹能少点地方被浇。”花未眠拉我一把,让我靠在他身边,手甚至环成半圆抱住我,两人紧紧贴住。
果然紧贴的地方不会被淋到,他身上的热气透过衣衫传过来,为我驱走了些寒意。我本来极为难受,甚至在不停颤抖,现在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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