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糊涂了也是自己爬下来烧热水喝,现在即使有室友,我也习惯性照顾自己,尽量不要生病。
我瞅了瞅他,他内风衣领子口开挺大的,没扣子,我就把自个围巾摘下来,递给他了。
他说,怎么给我?
我说,你围上点,暖和。
他说,你不冷么?
我说,我毛衣一翻就遮脸了。
他说,你这围巾挺丑的。
我说,围不围?
他说,好吧,我围。
他的手太笨了,末了还是我给他围上的。
他笑了下,露出来的眼睛亮亮的,他说,康凯,你可真贤惠。
我说,得了,走,不是说吃串去么?
他说,走吧。
校园里的路上积了一层薄雪,暗黄色的路灯光撒下来,分外美好而静谧。
我说,去哪儿家。
他说,随便。
我说,那就最近内家。
他说,内家行,撒调料撒得足。
我说,好。
他说,你今儿怎么不在学校。
我说,去见一同学,高中的。
他说,女的吧?
我说,不是,是个男的。
他说,别撒谎,是男的你肯定发人人了。
我说,嗨,真是个男同学,就是手机没电了,没来得及发。
他说,这大冬天出去的,都是真爱,好兄弟吧。
我说,是好兄弟啊。
他说,能撼动我这你最好的朋友的地位么。
我说,没法比。
他说,咋说?
我说,论玩儿得好,跟你出去玩痛快。
他说,然后呢?
我说,论情谊,我俩三年高中同学,跟你这才一年半。
他笑了下,说,错了,咱俩肯定有四年是同学,我以后肯定越过他去。
这话说得我有点懵,我觉得男生之间的友谊,不至于这么小心眼,还得分个一二三,我就不说话了。
他说,嘿,不说话了,生气了?
我说,没有,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说,人的心里都有把排列,第一第二第三,可能不说,但心里清楚,我拿你当最好朋友,你心里把我排后面,我心眼小,总觉得难过。
我说,你这话说的。
他说,我话说成这样了,你都不反驳,可见你内高中同学,的确是重要的。
我说,嗯。
我们没再说话,去吃了烤串,他结了账,然后说,你心情一不好,吃得就多,我得买单赔礼。
我说,我丫今儿才发现你是个神经病。
10.
龙哥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经常给我打电话,一开始每周两次,后来变成每周一次,打两次的时候是一打一个小时,打一次的时候是一打两个小时,本质上,其实差不多。
他一给我打电话,他室友就起哄,问是不是女朋友,后来他交了女朋友,不敢再寝室跟我打电话,就跑到走廊里打,然后说,他们总是闹腾,烦。
我前女友跟我分以前,我一直大大咧咧,不在意这码子事儿,后来回过头一想,他完全可以跟人说,我跟我哥们打电话,而不是默认他们的调侃,到后期愣是跑到走廊打。
我觉得,我和龙哥有点暧昧,这种暧昧曾经是单方面的,但后来,我有点刹不住心。
但是吧,他有女朋友了,准备结束这种暧昧了,而我跟女朋友分了,出于对过往的那么点不甘心,加上他一直以来的暧昧态度,我也有点火在烧的感觉。
不该这样的,我应该得找个人,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试图去找个妹子。
但妹子没那么好找,特别是在我跟郝帅形影不离,妹子的目光都在郝帅身上,而非我。
想了想,我就放弃了。
反正自打上次帝都见面,龙哥的电话变成了俩星期一次,对我的影响,也就是一天心情不好。
我跟龙哥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生疏,像每一个高中生进入大学所必经的那样,从怀念到遗忘到淡然。
我跟郝帅的关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更加亲密,这种亲密不是在表面上,而是在更为深处的地方,比如,他会越发的孩子气,越发的依赖我,从前那副高冷我最叼的架势,在我这儿分崩离析,他比我大,却像是我的弟弟。
11.
大二那年夏天,我回了趟老家。
龙哥说,我来接你。
我说,大早上五六点到站,你接我得起多早。
他说,我家过去就十来分钟,我请你吃个早饭,我就回去睡觉。
我想了想,说,好。
我出了出站口,就看见了龙哥。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一副脸没洗胡子没刮的模样,身上穿着个花衬衫,沙滩短裤,脚上踩着个拖鞋,整个一地痞流氓范儿。
他一瞅我,就说,嘿,哪儿来的斯文败类。
我推了推眼镜,竟然没法反驳,火车上空调足,我下面穿一牛仔裤,上头套个白衬衫,搭配上银边的眼镜,是有点斯文败类的味道。
我说,哪儿吃早饭去。
他说,走,柳树家,去吃包子。
我说,你请客?
他说,你这么说不是寒碜我么。
我就笑了笑,背着包跟他一起走。
我们吃完早饭,我跟他说,你回家去吧。
他说,你家没人,我送你回去。
我想了想,说,也成。
我挥了个手,叫了个出租车。
龙哥说,你真是花样会花钱,就十分钟的路。
我说,你要走,你就跟后面走,坐不坐吧你。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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