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芭蕉的侍女,这才低下头。柳媛神情伤感,轻轻咬着嘴唇。
“我当初见到他时,就知道他喜欢她了,人能管住自己的嘴巴,甚至眼睛,管不住自己的心,他管不住他的,我也管不住我的。”
“太子妃,小人只是为您不平。您进了东宫,殿下似乎一点表示也没有,小人看您每夜伤神,心中也实在难受。”
“这里不是宿州,在皇宫中的一切都要谨言慎行。我一直希望,太子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太子,我只要看得见他,便心满意足了。”
芭蕉看着眼前的小姐,她一直陪在她身边,看她终于如愿以偿,心里为她高兴得不得了,可是真的随着小姐嫁过来后,才发现小姐似乎也并不如以前开心。
以前,心里还有个念想,还有个美好的幻影,现在呢?
伴溪正坐在窗前发愣,柳媛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果r_ou_汤,很清淡的,不会腻。”
伴溪笑着接了过来,“住在临运,还习惯么?”
“嗯,和宿州除了气候有些区别,别的都还习惯。”
“下面的人没有偷懒耍滑,让你难堪吧?”
柳媛笑着说:“我早听说殿下宫里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平日里殿下对他们好,他们也是尽心尽力服侍殿下。我来了以后,他们对我也十分好。”
伴溪端起那碗果r_ou_汤,闻了一下,确实是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
“闻起来真香,以前星霓在的时候,也喜欢给我做汤喝。”伴溪轻轻啜了一口,用汤匙轻轻搅拌着汤水,丝毫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柳媛脸上有多么难堪。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们都能回到你去宿州时的那样,肯定很好吧。”
“为什么要回去,现在哪里不好,是不是你受了什么委屈?还是想家了?如果你想家了,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看看,你也可以散散心。”
“不是,这里很好。临运和我想的一样,繁华无比。只是伴溪哥哥的心,却没有一刻在我身上。”
喝着汤的伴溪,差点把汤都呛出来,猛烈地咳了起来。
柳媛走上前去,帮他顺顺背,“慢点喝,喜欢的话我还会给你做。”
“嗯······咳···没事,没事。”
柳媛看他的神情很是尴尬,便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说这些事,而她也无意弄得像个怨妇一样。既然伴溪哥哥希望有一点时间适应自己的存在,那便给伴溪哥哥一点时间就是了。
“伴溪哥哥带我去放风筝好吗?”
伴溪正在想,怎样才能尽早结束这尴尬的情形。柳媛和从前那个机灵的小女孩比,似乎真的判若两人了。
她又怎么会明白,那种想念一个人能想得病了的滋味呢?
“好,那我带你去。”伴溪很庆幸柳媛提出了一个不用过多说话的方案。
柳媛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我给你收拾了一下箱子,发现里面有一只很大很大的风筝,看上去j-i,ng美极了,我们就放那个风筝好吗?”
伴溪的脸色忽然一下就变了。
那只风筝,是那年胡依寒送的,自从胡依寒死后,她便把那风筝好好地珍藏起来,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生怕触景生情心里难受。
“你打开了我的箱子?”
柳媛还沉浸在欢喜中,显然还未发觉伴溪的异样。
“是,我想帮你整理一下,让你以后找东西好找。”
伴溪沉默了半天,才艰难地说,“以后不用劳你费心,这些事有下人做,实在不行我自己也不是没有手脚,更没有那么娇贵。那只风筝,以后不要再动它,也不要拿出来,我让他们再去扎一个来,带你放着玩儿。”伴溪站起身来,留给柳媛的就只有一个背影了。
她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很多东西,得到竟然还不如没有得到。
柳汉洲正在批阅奏折,忽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有些事他不敢想,但又忍不住想。他批阅奏折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抬起头,他总觉得,胡依寒会像从前一样,带着一些自己做的点心进来劝他也要注意休息。
他无心再批阅奏折,只好把它们放在一边。
刘总管看他这副模样,便知道他一定又心里难受了,只好默默跟着他。
脚有时候比心还要诚实。他来到了胡依寒住的寝宫。他每天都命人j-i,ng心打扫,这里没有什么尘埃,大门却紧闭着。
空旷,还是空旷。侍女内监,一个不少,甚至都是原来的人。但期盼的那个人不在了。
“陛下,还是不要来这里了,免得陛下伤心啊。”
他摇摇手,示意刘总管不要说话。
他就那样愣愣地站在那里,耳边回响的都是两个皇儿笑着让他抱的景象。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还好不好。
刘总管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但并不敢多言,只好跟着他一起站在那里。
柳汉洲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脚感觉有些麻木了。
“回议事殿吧。这里还是每天都让人打扫。”
“陛下,小人有一句冒犯的话,不知当不当讲。”
柳汉洲笑起来,“你这个老东西,说话什么时候也这么藏着掖着,有什么话说吧,朕恕你无罪。”
“陛下,后宫其实娘娘众多,很多娘娘都翘首盼望着陛下能去看看她们,和她们说说话,皇后娘娘虽然不在了,陛下还有许多娘娘,何必在此处黯然伤神,伤了龙体?我们做下人的,看在眼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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