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意识到,想念一个人,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想她,而是生活中点点滴滴浸透的都是她,她虽然不在身边了,却感觉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会不知不觉变成她的样子。
“你上次说想要放风筝,我找人做了一个,我带你去玩吧。”
柳媛心里不是滋味,虽说伴溪特命人做了风筝,可她心里依然有一个疤。
“伴溪哥哥,上次你不让我动那个大风筝,是不是因为那是居士做给你的?”
伴溪摇头,“那是故去的皇后娘娘送给我的。你把它拿出来,我便会想到她。她做了对不起父皇的事,险些让朝廷倾覆。但是在我心里,她始终都是善良的她,我喜欢善良的人。”
柳媛听到这里,似乎松了口气。原来那风筝,不是潘星霓送给他的啊。
“好,那我们便去放风筝吧。我这就收拾一下。”柳媛开心起来,准备换一套方便行动一点的衣服。
小耗子忽然进来了,行了个礼:“殿下,刚才有只信鸽飞过来了。”
“信鸽?”伴溪兴奋起来,“是星霓来的信么?”
小耗子挠挠头,“我们也没看,不知道是不是的,小人就来告知殿下了。”
伴溪匆匆往外走,“媛儿,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信,如果有必要,我会回一封,应该是星霓报的平安信来了。等会儿我再来找你一起去,你先换个方便的衣服吧。”
他头也不回便走了,小耗子也兴高采烈地跟在她身后。
伴溪甚至连此刻柳媛的表情都来不及看到。
柳媛就这样又一次愣在原地。她站了好久,还没有缓过神。
芭蕉看不过去,将那件便服放在床上,叹了口气。“太子妃,换身衣裳吧,等会殿下来了,就可以直接出去了。”
“芭蕉,我不去了,就说我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
芭蕉会意,十分难受,但除了叹口气,也没有别的办法。“太子妃,您别往心里去了。”
“你知道么,”柳媛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个笑话。如果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那样,便好了,我又何苦千里迢迢跑到这里,自取其辱呢?”
“您的心意,太子殿下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您才是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
“我甚至不需要他一心一意,我只需要他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可是我这才发现,就连这一点,也是一种奢求。你也下去吧,让我休息一下,我真的有些累了。”
芭蕉叹了口气。“太子妃,您要保重身体,不要为这种事难受啊。太子殿下等会还是会来找您的。”她甚至预感到,这种难受,可能今天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下去吧。”
“是。”芭蕉默默退了下去,轻轻关上了太子妃的房门。
☆、白皙可人频伤心
果然是潘星霓的来信。伴溪激动不已。
小耗子很识趣地将笔递到她手上,一旁还有磨开了的墨水。
“是星霓,她说她一切平安,她们走得不快,怕随行的将士们疲惫。星霓说走走停停,才发现大豫有这么多美丽的风景。”
‘我来到一个小镇,这里的人都特别热情,这里有一种蜂蜜,我觉得比皇宫里的还要甜,他们说这是他们的特产,可能怕没什么档次,贡品一般不会在这里面选。所以你没有口福咯。不过我回来的时候,不出意外,还是会选择这条路原路返回,我给你带一些回来,希望你也能吃到。’伴溪读到这里开始咯咯傻笑。
“瞧把殿下乐呵的。”小耗子也跟着笑起来,“小姑奶奶有没有提到特别想我啊?”
“有啊,你看,这一段,我给你念念:‘有一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很大很大,我们很早就歇下了,看不见星星。这时候我就在想临运会不会也在下雨,你又在做什么?不过我想了想,肯定你在读书,小耗子在你身边打着盹儿呢。’你看,她提到你了。”
“这个小姑奶奶真是的,这不是拆小人的台么?”小耗子和伴溪一起笑了起来。
那封信并不算长,想来潘星霓总在外头赶路,能挤出一点点时间已经很难得了,伴溪读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确认自己把每一个字的意思都读进去了,她便拿起笔。
‘星霓你好。’
刚写完这么几个字,便觉得有些不妥有些生疏,便丢在一旁。
‘知道你好,我也很高兴。’伴溪挠头想了想,又觉得这句话似乎总是不够正式,想了半天,又觉得不够好,又丢在一旁。
‘看到你的信,很开心。’想了一会儿,这么写的话自己的身份便体现不出来了,潘星霓肯定暗自高兴着呢,自己可不能输了面子。
伴溪咳了咳,又犯难了。小耗子在一旁收拾着废纸,乐开了花:“要我说,小姑奶奶这封信啊,可是给殿下出了个难题了。”
伴溪抬头,“怎么个难题了?”
“殿下帮陛下批阅奏章时,行云流水,思绪如泉涌,不到一会儿那些疑点难点都被批阅出来,太傅布置给殿下的题目,殿下也能很快解出来,那时候小人就佩服殿下聪慧过人呢。可是今儿收到一封信,殿下就如此绞尽脑汁,颇有江郎才尽的感觉,你说这不是小姑奶奶出的天难的题么?”
伴溪听出小耗子在笑话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故意边笑边板着脸,“去去去,少说话,再说便打你板子了。”
小耗子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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