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朕是说,如果······如果王妃就是朕心中所念之人,会不会原谅朕碍于很多原因无法追究她的死因,惩处真正心狠手辣的人?”
她笑了起来。“连余落都感于陛下的一番真情,居士泉下有知,只会欣慰当年一片真心所托给了对的人,又怎么舍得责怪陛下?还望陛下珍重,带着居士的挂念与祝福,好生注意身体。愿陛下福泽万年。”她行了个礼,退下了。
“星霓······若是你真的不怪朕,为何又不肯与朕相认?”伴溪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不知不觉眼角流下泪来。
☆、连奉远终须一别
今日的奏乐,格外恢弘。各人心中带着不同的心情。
那些吹着奏着的人,觉得格外荣耀,皇后的心中十分舒畅,而伴溪心中,自不必多说也只是满布着愁云。
“陛下,不必过于担心了,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柳媛轻言细语,望了望身边失魂人的样子,心里不觉又凉了一截。
伴溪不答,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王子与王妃。
各路礼数,一切照旧。
“形羌与爱妻在大豫盘旋多日,十分感激陛下体恤,让形羌与爱妻受到十分周到的招待,形羌更是感激陛下亲自证婚还赏赐这般多的礼物,形羌谨代表连奉,谢过陛下美意。愿陛下身体康健,大豫与连奉的友谊万年常青!”
伴溪笑了笑,“王子殿下客气了,去连奉路途遥远,王子殿下与王妃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任何事,只管找各地区的刺史为你们保驾护航。朕已经吩咐好了,定保你们安全无虞地回到连奉。”
“谢陛下隆恩。”形羌行了个礼。
“感激的话,殿下已经说完了,余落便不再冗述,真心祝愿陛下龙体安康。”余落今日穿得极美,伴溪的目光舍不得离开。
“朕还有一个请求,不知道王子殿下能否答应?”
“陛下请讲,只要形羌能为陛下做到的,形羌定不推辞。”
“王子殿下与朕年龄相仿,更是一表人才,还说得一口流利的大豫话,是大豫与连奉友好建交的最好使者。这段时间朕政务繁忙,未及有空与殿下单独下下棋,说会话,不知殿下可否答应朕,往后每隔几年,定带上王妃来临运与朕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这下,朝臣们一片哗然。陛下从来勤政爱民,甚至不沾女色,怎么现在竟然要王子隔几年便来一次把酒言欢?
“承蒙陛下赏识与不弃,陛下年少英才,将大豫治理得仅仅有条,民心所向,形羌要是隔几年便来一次,父王一定也十分高兴,形羌愿意如此。”
“王子殿下记住说过的话,到时候别只推辞说是客套话才好。”
形羌与伴溪都笑了起来。
她留不住她。她心里知道。可是她还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变化。她最放心不下,最割舍不下的是她。无论她有什么理由,无论她有什么苦衷。只要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哪怕十年,也不会觉得深宫寂寥,毫无盼头吧。
柳媛的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说什么英雄年少志气相投是假,伴溪的心意她怎么会不知?她想见的是余落,那个和潘星霓长得一模一样的余落。睹物思人也好,真心暗许也罢,陛下想要的,只有一个她。
她知道陛下不能反悔,更不能抢了王子的妻子,但是陛下的心,早就已经跟着走了,恨不得要跟着一起去了连奉才罢休。她又气又恨,当年下手那般歹毒,看来自有自己的道理。亏她还确实忏悔流泪过几次,可如今想来,这女子只不过长得像潘星霓,便已经夺走了陛下的心,如果真的让潘星霓回来,以陛下这脾气······说不定自己的后位,早已变成了潘星霓的。
“陛下,回吧,城门处风大,当心着凉了。”柳媛将一件紫色的披风,披在伴溪身上。
他们已经远得看不见了,伴溪还直立着身子发愣。
“陛下······”小耗子也看不过去,忙说道,“陛下,跟娘娘还有众位大人一起回宫去吧,城门外风大,仔细吹着了,御医说了您还要好生调养,陛下要注意龙体啊。”
伴溪心中怅然,点了点头。
回宫的路上,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对柳媛说道:“连奉王子已经回去了,皇后不收拾衣装去栖云庵么?”
柳媛笑了一下,带着一丝戏谑与暧昧,“陛下,他们新婚燕尔,臣妾好不羡慕。今晚让臣妾服侍陛下吧,明日一大早便去栖云庵继续祝祷祈福。”
伴溪的脸色却立马y-in沉下来。“皇后是连三年都坚持不住么?”
柳媛没有想到他的态度是这样的,她那张脸上霎时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好在他们离得近,伴溪声音也不大,没有叫旁人听了去。
小耗子忙解围,“陛下,娘娘在栖云庵向来诚心祈福的,只是栖云庵确实辛苦,累坏了娘娘,陛下也是要心疼的。不如让小人吩咐人明日再送娘娘过去吧。”
“她诚心祈福,你便是看到了吗?”伴溪的声音忽然冷下去,似乎还带着杀意。
小耗子吓坏了,忙跪下,“陛下恕罪,是小人多言了。”
伴溪皱眉,挥挥衣袖走了。
柳媛愣在原地,小耗子跪在原地,一个哭哭啼啼,一个惶恐不已。
“娘娘别伤心了,陛下他最近身子不好,御医说脾气可能也会躁一些,万望娘娘多体谅,千万别怪陛下。”
“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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