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毛都沾上了血迹,好在伤口已经凝血了。
安容末了再看了眼阿七,随即“嘶”的一声扯下自己里衣的布料,给小狗细细包扎了几圈。沈菀内心泛起异样的情绪,与这人靠得如此近,闻得他身上淡淡的木兰香味,注视着他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心猿意马。
阿七的指尖深深陷进手掌里,这人是故意的吧,“公子,我出去下。”随后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安容停住了正在缠绕布带的手,一瞬间的凝神,“我出去下。”拿起斗篷,匆匆披上,一阵风似地离去。
赵明朗看着一前一后走开的人,心里更是惊讶不已,难不成安容真是对那个龟奴动了情。而沈小姐,因着安容的离开,有些失落,顺手理了理鬓间的碎发,莫不是自己从雪地过来乱了妆容?
安容拽住了阿七的胳膊,遏住他前进的道路,复杂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脸上,“你要往哪儿走!”
阿七感觉眼睛突然涩涩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在眼眶里落不下来,扯着嘶哑的嗓音,“我那件里衣刚换不久,不脏。”
安容不说话了,目光沉沉盯着阿七,一丝后悔钻进心间,自己刚才,确实是过分了。
刺骨的寒鞭笞着脸庞,阿七的脸因为生气有些煞白,胸口上下起伏,虽说太阳出来了,可这外面的天实在太冷,站在雪地里的阿七觉着身上全是钻入骨髓的寒意,双手因为布满冻疮而变得红肿。阿七觉着自己刚才大概是魔障了,竟然跟伶公子顶嘴,现在心绪渐渐平复后,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对不起。”阿七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声音极低。
安容却似没听见这话一般,眼睛里全是面前这个冻得瑟瑟发抖的人,这人只着了薄薄的一件夹袄。随即安容脱下自己的斗篷,给他披上,阿七个头不高,身子单薄,这斗篷罩在他身上,活像裹了一条大棉被。
“我不冷。”主子的衣服,阿七不敢穿。
“你穿着吧,我也不冷。”
阿七也不推让,乖乖披着安容的斗篷。
二人随后一同回到竹屋,赵明朗看见阿七身上披着的白色大麾,心里并无太大惊讶,倒是沈佩林着实震惊,刚才进屋时瞧着那个人的穿着相貌,又见他称呼赵、安二人为公子,心想就是个仆役,也没打声招呼。可这眼下,这人却披着安公子的衣服,真是神奇。
沈佩林目光注视着阿七,“这位公子是……”
阿七没意识到自己的出现,特别是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引起了别人的疑惑,也没想到那声“公子”居然是叫他的。
赵明朗抢词道,“他不是什么公子,是安容的一个仆人。”
这话一出,阿七当即反应过来,刚刚那声“公子”竟然是叫的自己,猛然尴尬来袭,阿七赶忙脱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自己的那身粗麻夹袄,脸上略带怯色,不安地垂下眼睑。
沈菀害羞道,“没想到,安公子这般体恤仆人,菀儿惭愧。”
安容挑眼,温和地说道,“沈小姐若是喜欢小狗,在下哪日亲自选只名贵的品种送至府上赠予沈小姐,这种捡来的小狗,性子野,容易咬伤人,不如就留在陶然寺,让它伴着佛祖长大。”
沈菀受宠若惊,羞赧道,“如此,菀儿先谢过安公子了,这只小狗就暂且留在这寺里吧。”
沈菀本来就对安容暗怀情愫,眼下他这么一说,更加觉得这个男人心思细腻,心里更是欣悦不已,只盼着哥哥与他们的情谊愈加深厚,这样自己以后兴许还能经常见着他。
沈佩林是个男人,他的想法总是要比他妹妹多些,这个安容跟他的仆人关系不见得如表面那么简单,只是他也说不出哪里怪异,罢了,他只管等着他们的证据,这些闲事与他何干。倒是他这个妹妹,看来是该给她寻个夫家了。
沈氏兄妹告辞后,赵明朗借故送送他们,也一道出去了,这下子屋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小狗带回去后,你要把他养在哪儿?”
阿七猛然抬头,眼里全是激动、狂喜,乐傻了,嘴里不停说着,“谢谢伶公子!谢谢伶公子!”
“养在你那儿,我怕被人宰了吃了,不如就放在我那里吧。”
“那我以后可以去你那里看它吗?”
“嗯。”
阿七后来想起他们每一段的纠葛,心中不无感慨,这个人明明就是个无心之人,却还时不时地施舍他几分好,让他像条忠实的狗一般一直守着自己的主人,摇尾乞怜,一直求着他的施舍。到底是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苦了,错把别人的小小善举当成自己义无反顾的理由,还是自己天生的卑微让他迷失了自己的心,明知是火坑还头也不回往里跳。
中午用过斋饭后,安容他们收拾收拾,便准备回去了。
第21章 别院过夜
三人行至山下,来时的那辆马车依然在山脚下恭候着,待见到来人时,车夫恭敬地冲赵、安二人笑笑,连忙拾掇拾掇,手中扬起马鞭,随时准备启程。
阿七有点眼力见儿,赶在那两人前头奔到了马车前,把怀里的小狗先放下,身子弯得极低,就等着那二人像来时一般从他后背上踩过去。
赵明朗愣了一会儿,这背他是踩不得的,随即看向身边的安容,他倒想看看,这人舍不舍得踩下去。此刻的赵明朗多少揣着点看好戏的心思。只见安容未有半分犹豫,一脚便踩了上去,进到了车里头,阿七身子稍微晃了一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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