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茶额间的疤已然好了,但她还是习惯着每日叫旋离过来给她添朵花。
“自然是长老平日额间的那朵扶桑花。”
千茶摆手:“不必了。”
她转头问狸后:“我们几时出发去接旋离?”
狸后道:“还早,再半时辰。”
千茶站起身,左右看了眼:“我瞧着也没什么事了,我们早些过去吧,我要叫她给我画花。”
狸后失笑:“还是得按时辰来。”
千茶疑惑:“若不按时辰呢?会如何?”
“似是,”狸后想了想:“不会如何。”
“不会如何就好。”千茶任性地朝外扬扬手:“叫鹿车来,我现在就要去幽都。”
鹿车早已在外头备着,狸后拉着千茶站着,左一圈右一圈地转着,整整衣裳,最后觉着十分妥贴了才抬眼一笑:“可以了,走吧。”
千茶双手张开,偏头看狸后:“娘亲,我好看么?”
狸后哎呦一声,吓得险些跪了下来:“长老可别叫我娘亲。”
千茶不理这话,上前一小步,柔声又问:“我好不好看?”
狸后点头:“好看。”
千茶眉眼弯弯,同狸后道别,伴着叮叮的铃铛声上了鹿车。
浩浩荡荡几队人,很快便到了幽都。
千茶下车后抬头瞧了眼,幽都今日也同霍山一般,可见之处都挂了红上了灯,喜庆的很。
她不多看,迫不及待便进了旋离洞里。
用了隐足术,洞中未有人察觉她来,时辰尚早,这会儿引儿正站在旋离身边,看着手下的人帮旋离梳发。
千茶跳了过去,直接坐在了旋离的大腿上,双手举起,一手一只捂住她的眼睛。
众人惊呼一声,见来人是千茶,才笑了出来。
旋离倒不太讶异,扶着千茶的腰不让她掉下去。
“来这么早。”旋离道。
千茶道:“想早点见到你。”
旋离抓着她的手腕,问:“捂住我的眼睛做什么?”
千茶笑:“我今日可好看了,你要准备好,可不能被我美晕了。”
旋离低声笑,配合地压着她的手,不叫她松开:“你容我准备准备。”
千茶点头:“好。”
过了片刻,旋离才将手松开:“好了。”
千茶缓缓将手放开,旋离睁开眼看她,又伸手摸摸她的下巴:“确实好看。”
旋离眉眼柔得要命,片刻又补了句:“真好看。”
千茶从旋离身上起开后,旋离身后的人才继续替她梳发,引儿拿了条凳子给千茶,自己也坐着,两人一左一石撑着脑袋看旋离。
引儿:“你就要嫁人了,以后要常常回来看我。”
没等旋离回话,千茶在那边道:“会的。”
引儿哼的一声:“才不信你说的,你肯定成天黏着她,不放她走。”
千茶笑着:“我同她一块来找你,这样行了吧?”
引儿这才笑了笑:“要常来。”
千茶点头:“好,常来。”
大抵是两族礼俗不同,旋离脸上的妆同千茶的也不同了些,礼服也有差。
等旋离弄好正正经经站起来,千茶被美得险些坐凳子上栽下来。
她绕着旋离转一圈,搭着旋离的手,问旋离身边的人:“这衣裳看着有些繁琐。”
那人点头:“是有些,照着幽都的礼来的。”
千茶问:“好脱么?我瞧着并不好脱。”
旋离听闻立马将千茶拉了过来,捂住她的嘴:“不许说这些。”
身边那人大抵听明白了什么,低低一笑,小声道:“大殿下是知晓如何脱这衣裳的,长老到时可叫她教你。”
旋离耳根忽的红了。
千茶应了两声好,乐呵呵地笑。
旋离这下终于得空下来,千茶这才拉着她,说要画花。
旋离调了水,叫千茶坐好,细细地在她额间勾出扶桑花,正红色,十分映衬今日的喜事。
画完花后,旋离叫人来将笔收了起来,低头瞧了眼千茶的脚。
旋离抬头问:“不穿鞋?”
千茶摇头:“不想穿。”
旋离转头,似是料到此状,叫引儿将她备的鞋拿了出来。
千茶见着还是不愿,旋离拿着鞋道:“同我脚下这双是一对的,我亲自备的。”
千茶有些动容。
旋离指着自己的大腿:“放上来。”
千茶歪头一笑,双腿搭了上去。
旋离俯身,帮千茶穿好鞋,接着伸手将她脚踝上的茶铃取下,戴在自己手腕上:“没了铃铛,鞋子好好穿着。”
千茶点头说好。
旋离又道:“今日听话些,不许拿长老的身份胡闹。”
千茶搂住旋离的手:“都听夫人的。”
到了时辰,千茶牵着旋离的手上了鹿车,两人坐好后,前头一吆喝,车便开了起来。
回去的路同来时的不同,来时匆忙,鹿车在天上飞了不到片刻便到了幽都,这回去的路规矩了些,长了些,也慢了些。
鹿车不紧不慢地走到山下,初春花开的正盛,车声人声风声很是喜庆。
才至山下,婚车队周围更是热闹了起来,那些住在其他处的,有族无族的小妖们听闻消息全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议论恭喜着,边走边跟着车。
不多时,众人忽见车帘子动了动,大家屏息而待,一只纤纤细手掀开了帘子,一位红衣女子露出脸来。
喧闹声顿时停了下来。
来瞧热闹的小妖们没几个上修为高的,开了籍眼的更是少,见车内冒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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