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光了,沙发边上倒着一大排空的啤酒瓶,“只要他心里还有龙天羽,你就没机会。”
“他俩已经分了,据我所知,至少也有六年了吧。”夏文奕把手里的串扔到垃圾桶里,“那男的是个异性恋吧,餐馆里和他一块的是他女朋友?是因为这个才甩的易清吗?垃圾。”一说起龙天羽,他的脸上马上又显露出在餐馆里对上龙天羽时的轻蔑神情来。
“算是吧,跟易清在一起之前,他是有女朋友的。不过要说分手,也说不上谁甩的谁,不过是两方父母所迫而已。你知道的,在国内,这种关系,阻碍太多。”
夏文奕哼笑一声,“易清当初就不该和这种男的在一起,现在也不该再回来。讲真,他家里人挺自私的,就为了把他留在国内,硬塞了这么个破慈善机构给他。你知道易清在大学期间发表过多少篇获奖论文吗?这里简直就是浪费他的才华。”
“长辈的心愿,也没办法。”
“屁。活人凭啥被一个死人束缚住。我来这里,只看到易清在这边过地并不好。这次来,我就是来把他带回去的。”
“回法国?”
“嗯。”
陆鸣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夏文奕:“你有把握他会跟你回去?”
“他那机构筹不到款,支撑不了多久的。没了这个机构,他待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回去继续和我开公司,写书,这才是他易清该过的生活。”
“他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我等得起。”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易清。”陆鸣把脚下的玻璃瓶踢开了,声音里透着点烦躁:“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他就可以喜欢一辈子。你信不信?”
“龙天羽不是他的初恋,你才是。”夏文奕盯着陆鸣,眼中满是笃定:“他既然可以和你分手再爱上龙天羽。那他同样可以再爱上我。”
“那不一样。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我背叛了他。”一说起这个,陆鸣脸上就浮现出无法用醉意来掩饰的懊悔和怅然来,“但龙天羽没背叛过他。所以他是不会放下龙天羽的。”
夏文奕沉默了好一阵,然后叹息了一声。他早就脱了外套,里面是白衬衫搭配着一件黑色的开襟毛线衫。仿佛觉得太过憋闷似的,他不耐地把毛线衫脱了扔到地上,又解开了衬衫上胸口的几个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肌来。做完这一切,他总算觉得舒坦了些似的吐了口气,重重地靠回到床尾,看向陆鸣:“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认识易清的吗?”
陆鸣看着他没有说话。夏文奕从地上拿起一包烟来,抽出一根点了叼在嘴里,又朝陆鸣那边丢了几根。他吸了几口后,才缓缓地说道:“我家有一座酒庄,夏天的时候,酒庄里的葡萄熟了,我们都要请临时工来园里摘,易清和他的一些同学就是被中介公司介绍过来的。你应该没做过那种工作吧,夏天室外30多度的高温,加上葡萄架间空间狭窄,更加闷热。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什么的就不说了,光是那晒,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他来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他了,你知道的,人可以装富也可以装穷,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从我看到易清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这人纯粹是哪来的贵公子闲着没事做出来体验生活的,撑不过一天肯定就得走。”
“他没走,他在我家整整做完一个星期。只一个星期,他的脖子和手臂就晒脱皮了,整个人都黑瘦了一圈。我以为他干完这活就没了,忍不住问了句,他说接着还要去下个葡萄园。”
“我跟了他一个月,跟着他从这个果园换到另一个果园,看他的脖子上被晒起了泡,看他中午热得吃不下东西只能一瓶一瓶不停地喝水,看他穿着湿透了的t恤沉默着摘着葡萄。”
说到这里,夏文奕把嘴里的烟扔到了空瓶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温柔了下来:“我看了一个月,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那活真不是人干的。我跟他说,你别干了,缺钱的话我借你。”
“他没答应吧。”陆鸣插了一句,“他从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好处,他怕欠人人情。”
“是,他连搭都没搭理我。后来,他就不去果园打工了。我找了他所在的那家中介,打听到他去了一家夜店上班。我去了那家夜店,他在里面端盘子上酒,从晚上九点上到第二天五点。那里面很吵,也很乱,我找到他,问他为什么不换个别的工作,去中餐馆端盘子也比这个好。”
“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这个给的小费多,并且,他白天还有两份中文家教,只能做夜班工作。”
“我听了心里特不是滋味。讲真,这世上比他过得更辛苦的人肯定还有很多很多,但当我看见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心里看着特别难受。这些工作,哪一样都跟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不搭,他就不该是做这些的人。”
“我找人查了他在哪读书,又查了他的家庭。跟我想的差不多,他家里条件确实很好。”
“他没用家里的钱。去法国读书,是瞒着他家里人的。”陆鸣说道。
“这些我后来也知道了。我承认,他吸引了我,他沉默、孤独、冷淡、高傲、固执、神秘,这些都吸引着我想更接近他,更了解他。”
“吸引是一回事,爱上是另一回事。如果没有那件事,凭着他对我一直很冷淡的态度,我大概过一段时间就放弃了。就是那次失踪的事,这个你也知道的。”
陆鸣点了点头。要不是那次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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