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哥别不爱听,现在大哥就是泥捏的,得小心又小心!”
“嗯,好好捧着,别摔了。阿诚,我们从上海回来已经一个月了吧?”
“大概还多了两三天吧?大哥怎么想起这个了?”
“我想,我们放在大姐那儿的两封信是不是该送出去了?”
阿诚没料到大哥会提起王天风临走时留下的两封信。他们离开去执行任务时,把信留给了大姐,告诉大姐,一个月后把信送出去。好在他们都在一个月内回来了,所以,还是他们来送。
今天大哥忽然提到要把信送出去,说明大哥决定不再等王天风了。
“你不要难过,我还是相信你天风哥会回来的。他那个‘疯子’,阎王都怕。我是觉得为了曼丽和沐文,信不能再拖着不送了。阿诚,你我自然是要脱去军装的,明台或许也会选择回家。就是曼丽,我怕……”
“大哥的意思是……”
“所以要早点把信送出去,为她求情,看能不能将功折罪?唉,‘军统’这关不知能不能顺利地过啊?!”
两三天之后,一封为于曼丽说情的信放在了“军统”高层的办公桌上。信中恳请“军统”看在于曼丽为抗日出生入死,立下诸多功绩的份上,请“军事法庭”将功折罪,只罚于曼丽脱去军装,做回平民百姓?
信,自然是来自王天风。
送出了王天风给“军统”高层的信,剩下一封给沐文的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久前,沐文刚跟阿诚问过王天风的消息,当时,阿诚就没将真相告诉沐文,只说王天风肯定会回来。仅仅半个月左右,你们就拿出封信……
所以,你们根本就是知道大叔的事,却对我撒了谎!
沐文必定如此想。
可是,无论沐文怎样想,信都是要送出去的。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瞒着的了。曾经的谎言必须用事实来补救。
“沐文,这是你王天风大叔留给你的信。”
明楼叫住要走的沐文,拿出了王天风的信。
沐文的双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但却在瞬间熄灭,
“大叔给我的?什么时候?他为什么不自己给我?他……”
明楼和阿诚的目光也随着沐文的忧伤暗了下去……
“沐文,你别急,别急!听我慢慢告诉你。”明楼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一个多月前,我们接到了最后一个任务,你天风叔负责‘炸船’……制定计划的最后一晚,你天风叔把这封信交给了我,说是寄存在我这儿,等回来自己交给你。我只好收了。我总是希望他能自己把信给你。所以,回来后,就没有马上给你。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也让你等了这么久!说到在船上的事,你要问你阿诚哥。”
随后,阿诚又把船上的事详细地对沐文讲了一遍。
“…… 我和天风哥在‘酒吧’分开后,就再没见过他。不过,至今也没人找到天风哥的尸体,‘死亡名单’上也没有他的名字。所以,说不定哪一天天风哥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沐文半晌没说话。然后抬头一笑,
“嗯,说不定哪天大叔就回来了。那,我先走了。”
沐文的一笑使明楼和阿诚感到无限的凄凉。他们想安慰沐文几句,却发现自己也是需要安慰的人。
“对不起,沐文,是我没有保护好天风哥!”
“你这么说,大叔会不高兴的。他是最优秀的特工,是不是?他是要保护别人的,而不是被别人保护的。我去看信了。明天来告诉你们信里写了什么。谢谢你们!”
沐文笑着出了病房。
转眼明楼出院了,同时也迎来了重庆最热的天气。
邱建清和明楼、阿诚来往已经月余,对明楼和阿诚有了更多的了解。特别令他高兴的是,他的承儿远比他期望的优秀!这种优秀不仅表现在他的学识上,同样也表现在他的谈吐、礼仪上。从中,邱建清可以看出,明家确实把他的承儿当做自家人那样努力培养。
想到自己开始把明家人想得那么不堪,邱建清更是避着明镜了。
现在,眼见明楼就要出院了,邱建清可着急了——以后去哪儿看儿子啊!
最后还是明镜和明楼、阿诚略施小计,给邱建清造成一种偶遇明镜的假象,让两人在病房见了面,算是帮邱建清迈过了心里那道坎。
明楼出院回家,是明台去接的。明镜和曼丽都请了假,因为晚上请了邱建清和沐文来吃饭。
午饭前,阿诚和明台扶着明楼进了家门。
明楼穿着咣咣当当的棉布衬衣坐到了自家的沙发上。
“大哥,这就是我们在重庆的家了。和上海的没法比。”
“那就不比。有你们就是家,其他都无所谓!”
“嗯!大哥,先喝点水吧,这天热的!”
“吃西瓜吧,大哥!刚在冰里放过的。明台,你去切了拿进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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