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年龄不大,三十几岁的年纪,许是在一线拼杀久了,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异常凛冽的气势。
“吴小姐,我们冲进去时,你最好待在原地,这伙绑匪很凶残,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没法向局长交待。”李队长盯着废旧工厂的大门,小声嘱咐吴斯。
吴斯点头,她是记者,不是刑警,莽撞的冲出去,恐怕会阻碍警方的逮捕工作。
烈日当头,废旧工厂周围寂静无比,微风吹动草叶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已经七个小时了,废旧工厂里一直没有人出来。
李队长看了一眼时间,终于按耐不住。一声令下,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员从草丛里钻出来,分四路,对废旧工厂进行了全方位包抄。
五分钟以后,工厂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警员用对讲机向李队长报告,“发现三具尸体,初步比对,是策划实行向荣幼儿园绑架案的三个绑匪。”
李队长面容严肃的下达命令,“封锁现场,通知法医。”
说完,李队长从草丛中站起来,大步向废旧工厂走去。
吴斯紧随其后,用手机拍了几张废旧工厂的环境图。
废旧工厂荒芜已久,放置在里边的生产设施大多锈迹斑斑,警察封锁现场的时候,吴斯在工厂一楼转了转,发现工厂的窗子极多,且大多年久失修,一踹就开。
法医很快赶到,吴斯跟在法医身后,登上旋转楼梯,到达二楼。
血腥味扑鼻而来,混着工厂里自带的腐朽气息,引人作呕。
吴斯强忍不适,观察着平放在地面上的三具尸体。
“初步鉴定,是利刃割破喉咙一刀致命,现场没有发现凶器,从尸体旁边的脚印来看,凶手极有可能是一名成年男性,身高在一米八以上。”
“三个绑匪在睡梦中依次被杀死,没有挣扎痕迹,初步断定,绑匪可能服用了某种药物,导致昏迷不醒。”
“除了脚印以外,凶手没在现场留下其它痕迹,侦破难度较大。”
“仇杀和内部自相残杀都有可能,凶手的作案动机不明朗,需要深入调查,才能给出准确的结论。”
法医和负责勘察现场的警员轮番说出检查结果,吴斯在旁边听得很用心,不时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一些关键词。
午后,吴斯先警察一步,离开了废旧工厂。
对于警察来说,一件离奇的凶杀案才刚刚开始,可对于吴斯来说,向荣幼儿园的绑架案,随着绑匪的死亡,已然结案。
……
从凌晨四点一直蹲守到中午十一点,之后又跟着警方勘察了凶杀现场,饶是吴斯这种出了名精力充沛的人,身体也有些撑不住。
她回到酒店套房,把现场资料传回法制组以后,躺到酒店柔软的大床上,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
半睡半醒间,似乎做了恶梦。
她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高挑男子,站在三具尸体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三具尸体。
男子手上握着一把尖刀,鲜红色的血珠顺着锋利的刀刃缓缓流下,滴落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面上。
骤然惊醒,吴斯从床上坐起来。
额上有些冰凉,抬手摸了一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额头覆上了一层薄汗。
抬头,看着酒店华丽明亮的吊灯,吴斯缓缓的松了口气。
白天在凶杀现场看见的场景太过血腥,心里难免留下阴影,做恶梦实属正常。
只是这种恶梦之后,独自面对空荡荡的酒店套房,心里说不出的落寞。
以前,这些时刻都是乔伊陪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身体,轻声安抚她。
她其实并不害怕,只是想念乔伊带给她的温暖。
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吴斯拿起手机,发现乔伊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是婚礼邀请。
“周四举行婚礼,地点在面馆,有空来吗?”
内容简单,字数也不多,可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却像一把冰锥一样,刺的吴斯的心脏忍忍作痛。
说好的相守一生,到头来只是玩笑。
对她来说,这不仅是婚礼邀请,更是一张死亡通知单。
乔伊用这场婚礼,给她判了死刑。
“有空。”
最终,吴斯还是回复了乔伊。
……
再无睡意,吴斯索性起床,换了身衣服,去电视台上班。
刚踏进新闻总部,坐在座位上讲电话的苏琳便冲到她面前,拽着她的胳膊,兴奋的对她说:“斯姐,安妮在会议室里等你呢,你快过去看看。”
原来她叫安妮。
吴斯问苏琳,“她等多久了?”
苏琳,“挺久的了,早上九点来电视台报到的,现在都晚上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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