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夜尘快速起身朝门外走去,片刻也未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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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去了两日,夜尘虽没有机会再去看锦言,但他却趁机找到了楚墨。
楚墨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丝毫地惊讶,只低头抚摸了会怀中的狐狸,才微微一笑,问道,“我该唤你状元郎还是阿尘?”
夜尘盯着眼前的男子,脑中的第一反应竟是往日凤重娅说的那句‘物以类聚’。
锦言软弱美丽惹人怜惜,但内心强韧遇事从容,善于收敛眉眼神情。而楚墨不同,他容貌俊美逼人,眉宇间的傲气天成,嘴角虽同样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周身却散发着让人不可逼视的尊贵气势。
夜尘随意地掀了掀嘴角,道,“按圣旨上的意思,下月中旬方才开始攻打你,如今唤我名字夜尘便好。”
故人来访
闻言楚墨虚抬了下手,示意他坐下再谈。
夜尘倒也不与他客气,径直在他对面落座便张口道,“今日前来一是谢过楚宫主的救命之命,二是想问问锦言的情况,若是可以,我想近日内便带他离去。”
夜尘并不担忧楚墨会对他不利,因为楚墨若是想要心杀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根本不需要去耍任何手段。而如今在见到楚墨本人后,夜尘也明白了江湖人士之所以在提到楚墨时,言语间为何会又惧又怕。
就如此刻,纵然楚墨嘴角噙着浅笑,但他的眉宇之间那凌人的傲气,无形中便让人不得不折服,
而楚墨自身更有着一种坚不可摧的强大。
楚墨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问了一个并不相干的问题,“之前你一直都是住在灵云山庄?”
对于这个问题夜尘虽然感到诧异,但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是的。”
他的话音方落,屋内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楚墨不说话,夜尘也不着急,兀自拿过桌上的茶盏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喝了起来。
片刻的沉默后,楚墨忽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问道,“一别十余年,不知云家少主这些年可好?”
对上楚墨似笑非笑的神情,夜尘只轻笑一声,道,“云少主身体安好,劳烦楚宫主挂念了。”这一时半会夜尘也琢磨不出楚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不好贸然开口试探什么,便只能先顺着他的话回答。
“是吗?那便甚好,甚好。”楚墨朝他笑了笑,又低下头轻抚怀中的小狐狸。
夜尘放下茶杯,回想起云怜之当初在提到楚墨时的反应,心中顿时便也明白过来,只怕他们二人之间并不是单单认识这般简单。但这些年来,他从未听怜之提起过半点有关楚墨的事,如此看来不过是在刻意隐瞒罢了。
在他还来不及细想这一切时,却又听楚墨开口道,“锦言并非什么好人,你应离他远些才是。”
面对如此直接的提醒,夜尘也摸不透楚墨到底是好意还是别有用意,但他心头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丝丝涩意。况且事到如今,锦言是什么人,他夜尘又岂会猜不出几分。只是两人一起经历数次生死,后又坦然相见,以及相约厮守,这些记忆怎可被抹灭?
夜尘偏过头,静静道,“我只知道,我已应他此生都永不弃他。”
凝望着夜尘,楚墨继续说道,“锦言不仅是我师弟,也是如今我在这世上唯一亲人,我不想他有朝一日后悔今日之举。而你更应明白,暂且不考虑你们各自想要的,单单是容家所背负的命运,也会让你们终有一天刀剑相见。简单地说你与他之间太过艰难,与其这般何不早些放手来得好?”
楚墨这番话虽然说得可恨之极,但夜尘也不能否认,他所说的确皆是事实。不过既然都已说到容家,夜尘心中有几分了然,有几分担忧。
了然的是楚墨早已对他的一切一清二楚,他也没必要再继续扮演夜尘这个角色。担忧的是这样一个对事事都了若指掌的人,若真有心谋反,他该如何来对抗?亦或者他对抗得了吗?
心如被针扎刺的痛着,但夜尘嘴角却泛起浅浅地笑容,幽深的黑眸也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楚宫主如此为锦言着想,我很感激,但容家所背负的,根本不会妨碍我与锦言是否要在一起。如今,我只想知道锦言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为何这么多日过去,他还是昏迷不醒?他身上的毒真的没法子了么?还有曾经有次我听他说过除非什么,但后来我询问他那个除非是什么的时候,他却又说没有说过。”
前几句话夜尘还说得不疾不徐地,但后一提起锦言,他的心便乱了,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地将心中所以疑问问了出来。
楚墨无奈地笑了笑,神情显得十分为难地说道,“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是想要我先回答你那一个?”
夜尘一愣,也只方才失态了,有些窘迫地道,“呃…一个个说吧。”
楚墨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略一思索,便慢声道,“锦言从小身子就不太好,八岁那年被他姑姑下毒,但因底子太虚,中毒后便足足昏迷了半年才醒来。醒来后身体开始日日衰竭,虽然解药都会按时送予他,但也最多只能延续他的命罢了,如果想要如正常人那般已是不大可能。不过,锦言的性子约莫你也认识到了,越是不可能他便越不甘心,后来竟跟着师傅也学了些本领去,加上前些年在凉城一直用各种珍贵药材调养着,人倒也恢复了些生机,至少无事杀杀人,或是遇难时自保什么都已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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