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仲敏只在刚刚接到丑闻时发过火,怒火的根源不在于事件本身,而是居然让媒体发现。说来的确荒唐,从崔然生母,到如今米杉,崔董事应对风雨可谓男人中的男人,难怪成大事。怒火发泄过,解决完娱乐媒体,就将两人打发出国,冷处理,从始至终没有过一次交心长谈,崔然和米杉是真是假,别说外人,就是崔仲敏这位当事人也无法判定。
崔然倒是乐于见他闷着,越闷越气,越气越好。
饭后,崔仲敏对崔然道:“和陆建平那桩生意毁了。”冲崔然比了个数字,“恳请你的脑袋偶尔也用来想想正事,等你老子闭气,好摊子烂摊子都是你来接。”
数字的确不小,哪怕对于凡艺而言,也够心痛了。
崔然把玩手中的戒指,头也不抬,脸上净是笑容:“明白,不要自寻死路,老爷说得对。”
捅下这个烂摊子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准备,一两年内,不能再胡乱树敌了。而商人像狗,利益便是骨头,陆老板也不至于和凡艺永久冷战,只要凡艺不弱,老陆示威过后,必然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生于崔家,要做个完美的草包,不是容易事,崔然作天作地这么多年,依然活得如意,也不全是他老爹的功劳。
崔仲敏点到即止,吃过饭就上楼回了书房。
崔然晚上有聚会,只坐了半个钟头就离开,米杉只将他送到玄关,不再往前。到底也是聪明人,明白轻重,知道自己在崔仲敏心中几斤几两,不敢再造次。以往是要将崔然送上车,偷偷握一握他的手心的。
没错,温哥华一幕半假半真,米杉有意,对崔然展开暗示已经半年有余。
崔然是个不尽职的草包,也知道这一步是千万走不得的,但颇为想扎一扎崔仲敏的眼睛,便一直态度暧昧。
米杉转身时,崔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忽然发现她似乎已经老了。
晚上喝酒,一位公子哥神神秘秘道:“听说纪云清养了个武替。”
有人嘲道:“纪公子的品味,你能比?”
纪云清在这帮人里,多少是有些不受待见的。就如同读书人与流氓,读书人看不起流氓,流氓稀罕?他们也更看不起读书人。
只有崔然、方沛和江凯维与他交情深些,当下,江凯维道:“看昨天带的靓女,就知道老于钟意深加工的。”
刀锋剑意,在这帮人日常中并不罕见,一群人也早习惯,哄笑一番就算揭过去。
方沛一直在洗牌,等他们笑够了,才道:“在阿然面前你们还敢播报新闻?”
一帮人一愣,又是笑。
崔然看似漫不在心地笑了笑,有些淡看名利的架势。
这一伙人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之余,最大的乐趣便是收集各方丑闻,评头论足,彼此娱乐,某个层面来说,与底层群众里的中老年女性有异曲同工之妙。江凯维家权重,要单说商场江湖,崔家是大佬,由此推理,崔然当然是阿婶中的王者。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琐碎八卦。
江凯维曾经还戏说,老崔要是某天严重缩减崔然开支了,崔然倒可以利用手中资源办个八卦杂志,或许还能扬眉吐气一把。
一群人喝了酒又来劲,老于要追某位少爷的马子,其余人怂恿起哄,两人便拍板赌车。崔然嘴欠,起哄群众中,他居一等功,散伙时方沛看了他好些眼,崔然最近对男人尤其警觉,见状笑道:“看上哥哥啰?挤个眼睛看看,浪就同你玩。”
方沛摇了摇头,“你迟早遭报应。”
崔然大笑,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掌,转身取车。掉头太快,险些撞上迎面来的女人,对方吓得往后摔了几步,崔然伸手扯住人,又被一掌甩开。两人对视一眼,女人倒也没有出言斥责,绕开他,匆匆走了。
来这个地方的人,多少是有些特殊的,这人没戴墨镜、帽子,她认不出崔然,崔然倒是认出了她,近来在香港很红的歌手,萧亦渟。
第5章
崔仲敏向来高效率,崔然回了一趟家,第二天就有新款入账。
恰好有一场赛马会,泡到会场吃吃喝喝顺便赌马,只赔不赚,但太子爷想得开,千金难买我高兴。高兴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晃半个月过去,才又去查顾伦的档期。可见说好的一个礼拜,也不见得作数。
出门时加了件外套,才忽然意识到已经十二月。
顾伦做嘉宾,在录制一场娱乐节目,崔然兴致勃勃赶过去,给工作人员递了名片,穿过大厅,刚走进电梯,就听见大理石地板上传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像是初学者打鼓,凌乱聒噪的鼓点。循声望过去,见一位女孩提着两只星巴克打包袋,左手一杯咖啡,右手一只蛋糕,慌慌张张朝电梯跑来,细看是周愫,换了新造型,头发做了小卷,更显年轻。崔然伸手按按钮,让电梯门保持敞开,周愫老远见他,脚下顿了几秒,崔然便朝她笑,做了个“快”的口型。
周愫垂着脑袋进门,连连道谢。
崔然关上电梯门,按下十一层按钮,一边道:“早。”
周愫回了句早,脑袋一直没抬起来,缩着身子似有些局促,偶尔挪动一下,纸袋便发出轻微声响。
崔然指了指她手里吃过一半的抹茶蛋糕:“不吃吗?你迟到了。”
离开播只剩二十分钟,等她进了化妆间,杂事一堆,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有时间解决早餐。
周愫抬头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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