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却见蝉衣急步走了进来,纤纤腰间的缨络流苏随着步子翻飞荡漾,秋水眼狠狠地瞪了一眼敖景白,对凤疏施礼道:“启禀吾主,东海两位龙太子齐来拜访。”
话落身后迈出一道金色身影,来人脸上挂着温润笑意,彬彬有礼舒展作揖,“敖景逸有礼了。”
第十章
凤疏对敖景逸微微点头回礼,蝉衣立到凤疏身边,仗着威势朝敖景白脆生生道:“这可是在殿内,还是麻烦白龙太子现出人身罢。”敖景白素来不常现出人身,总是一副龙族本相示人,上次在苍梧宫花厅急急转了一个身,不料乒乒乓乓撞落一堆瓷器家具,连厅中那雕花柱子都被龙尾扫断了几根,将蝉衣气地跺脚。
敖景白闻言居然望向凤疏,委委屈屈道:“凤疏,你家婢女逼我……”
凤疏瞟了他一眼,缓缓道:“随便你,不化便在外头呆着罢。”
蝉衣得意朝敖景白狡黠一笑,捂着嘴巴吃吃说道:“敖太子,上次的各色瓷器家具碎片可都还在后院堆着,等着您一个个去修呢。”
敖景白讶异回望蝉衣:“蝉衣好妹子,我不是赔了一整套上好秘色瓷和紫檀桌椅么?你该不会私吞了吧?”
“乱说,你那堆破烂哪里比得上宫里原有的,先凑合用着,大家都等着太子您妙手回春咧。”
“唉……妹子你又拿我玩笑,不是我不想化成人身,我是怕蝉衣妹妹见了我之后对我念念不忘……”敖景白一边做出为难的姿态,一边字里行间逗弄蝉衣。蝉衣芙蓉面浮上一层红晕,跺脚骂道:“呸,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是见过,可是其他妹妹们没见过呢,蝉衣你何苦要害她们呢??”
“……”
蝉衣被敖景白弄的又气又恼,抬眼望向凤疏求助,谁料凤疏却一脸漠然,事不关己任由他俩嬉闹调笑,身后那头呆鱼余二和小世子皆是一脸傻相地望着众人,东海金龙二太子敖景逸却更是奇怪,笑意盈盈的目光在余二身上流连不去,蝉衣受了冷遇,葱指绞着衣角,恨恨低头磨了磨银牙。
敖景白见蝉衣如此,心满意足,嗯哼道:“蝉衣好妹子莫要恼怒,在下立刻遂了你的心意。”
话音刚落,一道炫目白光闪过,长身玉立的俊美青年便出现在门口,倜傥白衣灼灼光华,含春星目翩翩姿态,面如傅粉貌若好女,抖开一柄描金折扇,徐徐行到蝉衣身前微微俯身,桃花眼脉脉含情笑问:“蝉衣妹子,见到在下可有瞬间失神?”
蝉衣定定后退一步,脸上红晕更甚,啐道:“想的美!”
敖景白惋惜地低叹一声,收扇指向立在一边的其他侍女,“她们可都愣怔了诶。”
呆立一旁的侍女们闻言才纷纷回过神来,脸上齐刷刷飞起火烧云彩,恨不得将头埋到胸前。敖景白送了个笑脸以示安抚,突然一敲脑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蝉衣妹子对我毫不动心,原来是我健忘了,唉,输给某人,虽是服气,心犹不甘哪……”
敖景白本意原是调笑一番蝉衣,谁知蝉衣闻此言突然面色一沉,恼怒生气呼之欲出,秋水眼中薄薄浮起怒意,哪里还有以往的三分羞怯?
凤疏微微皱眉,对敖景白道:“你来找我何事?”
敖景白在蝉衣那莫名其妙碰了灰,摸了摸鼻子,还在思索何处踩了这位姑奶奶的尾巴,只好指着敖景逸悻悻然答道:“没啥事,陪我弟弟来找人。”
敖景逸对凤疏客气笑笑,抬手道:“在下找的不是凤王,而是他。”
余二愣愣地半张着嘴,看着前头几位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温和的金衣青年冲他点头暖笑,“余大哥,龙门一别,可否安好?”
那青年眉眼清秀,举止端方,眼含七分暖阳,唇噙一缕春风,余二的目光将他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刷过三遍,觉得眼前这人似曾相识,加之方才那白里透光的轻佻男子称他为弟弟,脑中终于灵光一现,指着敖景逸惊喜喊道:“你是金逸小兄第?”
敖景逸见余二认出了自己,嘴边弧度不由跃上眼角,眉眼弯弯愉悦笑道:“正是,不过现在姓了敖,改名景逸。”
余二听后将这几个字眼在心中咀嚼一番,满不在乎地哈口气,“没甚么差别嘛。”蝉衣在旁边不由拿衣袖掩了樱桃小嘴偷偷笑他,余二哪里知道,金逸只是下界河中一头卑微游鱼,而敖景逸却是东海龙族敖家龙二太子,简直云泥之别,怎道没差?
余二哈完凑近敖景逸,伸掌拍拍对方肩头爽朗道:“好小子,上次不打一声招呼便走,大哥也不知道你过地如何?怎地,有人欺负你不?”
一旁的敖景白闻言将脑袋插入他两人中间,眼角斜斜上挑睨着余二,噗嗤一声:“欺负他?这天上地下谁敢欺负我敖景白的家人?看我不迷死他!”
话罢直起腰来,伸出一只莹润指甲涂了月见草油的修长白手,学着余二的豪迈样子拍了拍余二的肩膀,“你便是救了我家景逸的余二大哥?我是景逸的大哥,你也是景逸的大哥,那我和你自然也是兄弟,不知我们谁是谁的大哥?”
余二呆滞地看着面前这位笑地花枝乱颤的白衣貌美青年,一滴冷汗悠悠从额间滑下,敖景逸不动声色地将敖景白拉退一步,温和道:“过得很好,相认之后,家人对我非常照顾,尤其是景白大哥。”
余二真心替敖景逸高兴,嘿嘿笑道:“那就好,和家里人处在一处,必定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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