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晟来回踱步左思右想,忽停下来:“倘若真没法子,就只能把帝君唤出来。”
“唤出来?”灵虹惊奇看着他。
娄晟点点头,变出一白色手帕,摊开在石桌上。揭开手帕,里面放着一小撮头发。
“这是帝君临走时交给我的。为帝君一缕神识所幻,他授与我法诀,说是解燃眉之急。此神识等同帝君分。身,但约莫只能维持十日身形。我也不知此时是否为紧急之时。”
灵虹听得惊喜不已,真是柳暗花明。她愁色顿扫,忙不迭道:“犹豫什么,此时确实为紧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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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莨同李舒平和穆向南商谈时,怅然道自己因曦华离世而终日悒悒不乐,想离开雁清寨,去往外面走走看看,兴许心情会豁然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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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将她这两年的郁郁寡欢看在眼里,若是出去散心能让她心境变得更好,定然是支持的。
可又不放心她同灵虹两个女儿家出远门,建议派两个寨兵随同她们一道走。
步莨直言拒绝:“此去归期不定,不好劳烦他人陪同,我有功夫傍身,有何担忧?况且我只散心,不会与他人冲突,我同灵虹自会平安。”
听到“归期不定”四个字,两人恍然明白她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啊!当场就否决:“此事万不可!若只去个一两年,就由得你随意去。你这时日不定,不得让我们整日提着心吊在嗓子眼吗?”
步莨费口舌说了许久,两人就是板着脸不松口。
她两行泪哗哗流,指着他们,哀怨连连:“好啊!我如今不当寨主了,说的话都不管用了。你们两大当家的,开始给我摆架子了。我苦命成了寡妇,孤苦伶仃就算了,心头烦闷想见见外边的世界,还被你们百般阻挠。归期不定怎么了?我兴许心情好就在外头安个家,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们只是……”见她哭得稀里哗啦,李舒平慌得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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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莨打断:“只是什么?只是见不得我脱离苦海寻求快乐吗?你们真是没得良心啊!”
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拍着扶手,一手捂着眼睛抽泣,从指缝偷偷观察两人的表情。待看到两人为难犹豫的样子,她立马哭得更凶。
最终,得她承诺会定时写信回来报个平安,两人才勉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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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收拾好行囊的步莨想到一个事,只好把离开的日期推迟到第二日。
她得把山顶榆树旁那墓碑给撤了,否则曦华哪日回来看到自己被她立了个墓碑,指不定罪加一等,真要掘地三尺找她出气可就惨。
晌午刚过,烈日收敛了些,步莨背着铁锹、凿子和麻绳,吭哧吭哧走上山顶。
待到墓碑前,她放下工具,虔诚有礼地作揖三下,又跪下磕头三次,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大罗神仙、北方神帝、北霁帝君,还望您看在我一介无知懵懂的凡人份上,莫要因小女的言行生恼,气伤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这碑呢,我现在就帮您给拆了,祝您寿与天齐,长命万万岁!”@一番诚恳的道歉和反省后,步莨把插香烛的烟坛端起来,用布包裹好,扔进带来的麻袋里,再把墓碑从土里撬出来。
因曦华无亲人,上边只需刻她的名字,当时就做了个不大的窄碑,这下可是庆幸墓碑较轻,方便待会儿背下山。
步莨瞧了眼镶嵌在墓碑上刻了他名字的紫金玉,决定等下背回家再把紫金玉凿出来。好歹是她亲手雕刻的名字,可以留着做纪念。
待将墓碑用麻绳捆好,就得开始刨土——把放置他衣物的木盒从土里挖出来。
虽说下午阳光收敛了些,可晒久了,又在干活,定然是汗流浃背。
步莨一边擦着汗一边刨土,袖中沾了土,土又擦在脸上,整个成了大花脸猫。
她刨得气喘吁吁,眼见盒子的角露出来了,一鼓作气打算赶紧完事。
“这么辛苦在挖什么呢?”一道声音突然响起,熟悉到她每寸骨每滴血都能记住的声音。
站在坑里的步莨傻杵了好半会儿,缓缓抬起头。
夏日清风将他衣摆吹起,阳光下,他白净飘然,玉立长身,嘴角那抹笑耀过头顶的日光。
日思夜想的人,魂牵梦绕的身影啊!步莨贪恋地望着他,澎湃的心潮涌在眼眶,湿热一片。
“曦华……”这瞬间,她只记得两年的苦楚和悲痛,还有疯狂滋生的思念。
帝君见她满脸汗水混着泥土,忍着笑意,上前弯下身,拿袖口帮她擦拭脸:“阿莨,我有许多话需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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