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被按住脑袋撞了地板好几次,秦野的手指在虚空中徒然挣扎,即使有心抵抗那个疯狂的男子,也只能用指甲抠抓他的手臂。
微弱的吸气声划过喉咙,眼前一片昏暗。秦野颤动着眼睑,完全陷入了绝望。
「——秦野……!!」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强力的呼唤,紧接着身体一轻。急涌而入的空气把肺部灌得生疼,秦野甩了甩晕眩的头拚命咳嗽。感觉到钢强的手臂搂住他帮他顺背,秦野的心情为之一宽。
「你到底想干什么……!!」
抱住秦野的真芝怒不可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被揍倒在一旁的井川茫然地瞪大眼睛,注视袒护着秦野的真芝喃喃地说:
「太过分了……贵朗……你居然打我……」
「打你?是啊,打你又怎样!!我没杀了你就算对得起你了!!」
真芝大发雷霆地怒吼,被他搂在怀里的秦野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用力抓住他的手腕。
「别…这样……那家伙…疯……」
「没事的,你别勉强说话……」
他想对紧紧抱住自己的男人示警却发不出声音。还来不及把井川神智失常的事告诉真芝,突如其来的狂笑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简直快笑死我了!」
「……井川……!?」
又哭又笑的井川跌趺撞撞地站起来,朝客厅的门奋力一踢。嵌着玻璃的门板在先前的斗殴中已经撞得歪七扭八,碎片被这一踢顿时飞散满地。
「贵朗……贵朗……你过来……」
表情僵硬的真芝把秦野藏到背后。秦野头晕目眩地揪住他的衬衫,拚命祈祷恶梦快结束。
「快过来啊……」
鲜血从井川的手掌不断滴到地板。望着笑嘻嘻地握着玻璃碎片,似乎感觉不到痛楚的井川一步步朝他们逼近,秦野脸色苍白地大喊住手。
「——不要……!!」
井川狂吼着把玻璃碎片挥向他们,真芝挺身抓住了他的手。被推到一旁的秦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稳,他好想诅咒自己麻木的身体。
「你去死好不好……为什么你不肯死」
「你这个疯子……」
真芝抓住井川的手腕与他僵持不下。井川挥动手腕时飞溅的鲜血弄脏了真芝的脸,彼此瞪视的两人都很清楚,只要有个闪失就死定了。
「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忍心不理我」
「爱我?我从没感觉过你爱我!」
一脸恍惚的井川边喃喃自语边诡异地笑着,真芝咬牙切齿地对他说:
「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折不扣的暴力!你只知道要别人对你好,不然就伤害别人、要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真芝。」
如此嘶吼的真芝感受过那种切肤之痛,秦野在一旁听得心如刀割。他摇摇头小声地说:你已经跟以前不同了。侧过头聆听的真芝,一瞬间分散了注意力。
「一样……你还不是跟我一样,你跟我有哪点不一样!?」
「——井川,住手……!」
挥舞的玻璃碎片划伤了真芝的脸颊。千钧一发之际躲过的利器显然是瞄准真芝的脖子,却被秦野大叫着从背后扑上来抱住而功败垂成,行动受制的井川不断咆哮着。
「滚开!少来烦我!」
「秦野……!」
站也站不稳的秦野光是扑上去已经用尽全力,被井川的手时一撞顿时跌坐在地。他很想对真芝说我没事,可惜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来。
(够了……别再打了……谁来救救我们!)
注视着两人争执扭打,视野逐渐模糊的秦野一心一意祈求着。
在剧烈的对峙中,真芝的身体撞上结生子房间的门。井川压着真芝接二连三向他出拳,每次都被真芝惊险躲过,落空的拳头打得上了锁的门板倾轧作响。
尽管如此,丧失理智的井川力气终究非比寻常,体格原本略胜一筹的真芝竞被他掐住脖子无法逃脱。
「——啊啊啊啊啊!!」
「真芝……!」
发狂般大吼的井川扬起玻璃碎片准备给真芝最后一击,那情景映在秦野眼中彷佛慢动作重播。就在他失声呼唤真芝的刹那,铰链的嘎吱声和某种劈啪破裂声与秦野的悲鸣同时响起。
「啊……啊……」
瞠目结舌的秦野眼里,映照着两人顺着坏掉的门板趺进房内的画面。
地板随着轰然巨响传来震动。
「怎么会这样……」
秦野没有勇气去窥探随后变得无声无息的房内。吸入药物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他只能全身发抖地呆立在原地。过了一会儿,破裂的门缝间似乎有东西在动。
「……秦野。」
「真……真芝……!」
真芝扶着鼻青脸肿的脸颊走出来,衬衫上血迹斑斑。秦野浑身发抖,举步维艰地靠近他。
「血……有血……你流血了?」
「放心吧,这不是我的血……幸亏我及时赶回来找皮夹,要不然……」
秦野脸色苍白地望着那一大片鲜红色,把手伸向虚弱地摇头感慨的真芝脸颊。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争斗已经终止,他抬头仰望真芝问道:
「他……他死了吗……?」
指尖触摸的鲜红血迹柏自己口中的可怕猜测让他牙关打颤,此时屋内传出了微弱的声音。秦野战战兢兢地凝聚模糊的视线,只见肩膀受伤的井川躺在血泊中挣扎。
「……唔唔……」
听见井川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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