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世子两眼发光:“你果然有解药。”
沐若松心里难过,却因为躺着的是他敬爱的祖父,目光里也带着一丝期冀看着沐慈。
沐慈沉默不语。
贤世子自认是个聪明人,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咬牙说:“阿慈,御前六军虎符只怕已经在你手中了,你放心,我们会配合你,收拢兵权。我保证即使父王醒了,也不会收回,不会威胁到你。”
这是定王府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
沐慈面无表情摇头:“御前六军不是你家的私军,你无权做这种承诺。”
贤世子嘴角一抽,试探:“那这样,待我父王醒过来,他身体不会太好,我带父王和母妃去南方修养,怎样?”
贤世子一退再退,也是无奈。九年前他大哥贞世子在北戎身殒,定王就从西北边境退了,退至天京城。如今不得已,还要再往南退才能保全。
罢了,父王能活,比什么都重要,兵权彻底放弃后,楚王能不能弄到手,就看他本事了。
沐慈却还是没表示,黑魆魆的眼睛凝凝盯着人看,澄澈透亮,却毫无波动。
贤世子拧眉,觉得无处着力。
他三十多年的人生,和形形色色的人都能打交道,没有谁是无欲无求,毫无弱点的。可现在,他觉得十分棘手——他好像找不到沐慈的欲求。
这意味着——这少年,没有弱点可攻破。
大概再加十几万兵权,也无法打动这少年,还真是见了鬼了。
……
沐若松整个人都懵了,不可置信看着沐慈。
若缺,为什么沉默?
——你……想要兵权?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想要什么?
——我能认为,你是想要我吗?
沐若松不知道。
他忽然发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沐慈——沐慈心沉如海,深不可测,他无法用自己十多年未经受太多风雨的人生阅历,来读懂沐慈。
他不确定沐慈到底想要什么?
沐若松记得沐慈曾表示自己不继位,就有可能救活祖父。他还曾经很傻很天真以为沐慈多少是为了他才……
后来天授帝病逝,沐慈忙乱又生病,一直没有解药的消息。他一直以为是没有弄到,并不敢问,也只顾担心沐慈身体,也无心催问。
谁知道,沐慈有解药!
为什么不说?
——若为了我,为什么不提解药的事?
——若为了兵权……否则家里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呢?
——自己真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孑然一身,没有实力没有能力,能有多大价值?能和十几万兵权相提并论吗?
——自己完全高估了在这个手握权力的亲王心中的分量吗?
任谁掏心掏肺,豁出性命不要只为这一个人,结果这个人做什么都自己心中有数,做下决定,只对你说“你还不够格左右我的决定。”
谁都会心冷。
沐慈大概,是一个怎么捂,都捂不热的人吧。
沐若松脑中的思绪纷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心中压抑痛楚,却无法言说。
一张脸越绷越紧,似坚冰顽石。
——行了,沐子韧,你别把自己当一个需要呵护的女人,像个男人,坚强点!
一直沉默的牟渔箍住沐慈的肩,劝说:“阿弟,午膳时间到了,咱们去聚德斋吃烧鹅如何?”
和这样一群人说话,真是浪费时间。
“我来解决问题的。”沐慈道。
牟渔摇头:“还没有万全把握。”
沐慈看着牟渔:“几百年后才可能有完全把握……朝阳有一点说得是对,定王等不了那么久。”
牟渔蹙眉:“我不主张冒险。”
其他人安静听着两兄弟对话,下意识屏住了气息。
沐慈叹口气,道:“就这次了,阿兄,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万能的牟渔点头:“准备好了,你决定了?”
“在损失能承受的情况下,成功率超过五成就可以一拼。你们把这个院子围起来,叫老崔和倪思带东西过来,准备开始。”沐慈吩咐。
“阿弟!”牟渔双手抓住沐慈的肩膀,让他正面直视自己的眼睛,郑重道,“你记住,不要拿自己冒险,否则我豁出性命,也不会允许你动手。”
沐慈想了一下,摇头:“我先做风险小的尝试,看效果再说。阿兄,做任何事都有风险的,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我只能答应你,会尽一切可能降低、规避风险,但是我不能因此畏首畏尾,什么事都不做,你懂的。所以……我更需要你的支持,而不是一再违背我的意志,阻碍我行事。”
牟渔眉头拧得打结。
“不要逼我连你也‘规避’掉。”沐慈道
牟渔清楚,沐慈这不是在威胁,而是陈述事实。若沐慈真下决定“规避”掉他,也一定能做到。
牟渔只能叹口气:“知道了!我配合你。”
沐慈浅笑,抱住牟渔的腰放柔语气:“我会小心,我知道我还肩负责任,不能任性。阿兄,信任我这一次,就像之前信任我的每一次。”
牟渔对着沐慈永远生不出气,这个少年总是有本事让你一退再退,最后失却一切原则,只以他的意志为信仰。
牟渔只好去吩咐,锦衣卫全部都动了起来。
……
定王府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这是……
要给解药吗?
第217章 救定王·心头血
朝阳脸上的喜色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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