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问道:“我要带你一起走,你跟不跟我走?”
沐慈的唇蠕动一下,喉间发出含糊嘶哑的轻鸣……
不用低头细听,只看他的唇形,简漓便知道,沐慈说得是——
“不!”
简漓再一次被拒绝了。
一直一直,沐慈对他的态度都很明确,只有拒绝,只有“不!”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我就不行?”简漓低声问他,声如困兽。
沐慈没有回答这种无意义的问题。
弓弦弹动,飞矢破空而至,然后是无数惨叫声。
下属惶急催促:“少帮主,怎么办?”
怎么办?
——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
简漓闭上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在这一刻想了些什么。他再睁开眼睛时,轻轻把沐慈放回了一片狼藉的床里,看着自己做下的一切……简漓心脏绞痛,无法抑制产生了罪恶感。
他把其他保心丸一股脑儿塞进沐慈嘴里,然后伸手摸了摸沐慈冰凉的额头,道:“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是……我……算了,你大概不会轻易原谅我。你不想和我走,那我……我不会再勉强你了,只能把你留在这里。你现在也不能承受颠沛流离之苦……”
简漓试图从沐慈眼底看出点什么,却依然是深邃可怕的宁静。他叹口气,起身道:“你等我,我还会回去找你的,我们重新……那个……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然后头也不回,从内门离开……
他知道,把沐慈留给锦衣卫,能得到更妥善的照顾。
……
青帮少帮主是爱戴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离剑公子,近两年在江湖中声名鹊起,据说已经取代牟渔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他带着精锐,要从锦衣卫的包围中逃离,不是难事。
牟渔和石秩看着他离开,确定他并没有带着沐慈,都没有出手。
找到沐慈才是最重要的。
十二条镇山犬一直在疯狂乱叫,发现了沐慈。石秩和牟渔跟着镇山犬冲入一处厢房,立即闻到了一股带着淡淡血气的浓重淫糜气味,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石秩和牟渔对视一眼,在对方眸中看见同样的戾光闪过,石秩率先冲进房里,牟渔对外吩咐:“叫乐镜进来,其他人在外面等!”
然后牟渔进门,见石秩跪在沐慈跟前,伸出手,却真不敢碰触沐慈……怕碰碎了。牟渔近前,看到双目圆睁,瞳仁涣散,无知无觉躺着的沐慈,只觉心慌气短,脑子一片空白。
“阿弟?”牟渔靠近,也不敢碰,怕是他最担心的,最糟糕的情况。
——j杀!
然后,借着昏黄灯火和东方微曦的晨光,牟渔和石秩看到沐慈,眨了一下眼睛。
两个神经紧绷到几乎要断裂的人,陡然放松下来,然后就体会到失而复得的惊喜,剜心的痛苦,想杀死自己的懊悔和对施暴者的恨意滔天。
两人不约而同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不惜千里,追杀绞灭青帮所有人,从老少帮主到扫地仆役,鸡犬不留。特别是离剑公子,必须绞杀!
牟渔最了解沐慈,清楚他的意志力足够强大,不可能在敌人身边失去意识。同时,这也意味着……沐慈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一切折辱痛苦。
牟渔心痛到无以复加,坐在床边,眼睛是哭泣着的,表情却是微笑的,语声更是温柔似水,摸摸沐慈的脸,小声安慰:“好了,兄长来了,没事了,安全了……你累了就好好睡,有兄长在,不怕的。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会更小心,更小心保护好你的。”
牟渔提到保护,石秩无法抑制生出了怒火,对准他的眼眶砸了一拳,把他拉开自己坐床边,才对沐慈说:“主子,以后我保护你,有些人已经不值得信任。”
牟渔被揍,这次却不敢和石秩针锋相对。因为沐慈此次受辱,完全是自己的疏忽,没有尽到保护之责。
石秩眼眶发热,想把人抱起来。
“不能移动!”牟渔制止,沐慈的状况不明,也许有骨折内伤,不适合移动。
“可这个房间,这里的气味,一切一切……太恶心了,主子不会喜欢的。”石秩语声颤抖。
牟渔忍下心痛,恢复了冷静,道:“相信我,阿弟没有你想象中在意这种事。”
“不是发生在你身上是不是?你来试试看!”石秩的情绪已经到达临界点,冲牟渔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嘶吼。
牟渔无言以对。
沐慈视线聚焦,转动眼珠,淡淡瞥了两人一眼。
两人以为他有话说,两颗脑袋赶紧凑上来。沐慈却没力气说话,只是冲他们翻了个白眼,然后放松下来,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他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得到休养了。
牟渔和石秩:“……”
得了一个白眼,莫名心里的痛就被治愈了一大半,他们也都相信,沐慈的确会好好的,不会被这件事伤害到,这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安慰。
其实,只要沐慈没死,他们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乐镜进门,也认为沐慈不适合进行移动,大家只能在这个让人恶心的房间里做初步护理。
乐镜扯开锦被给沐慈做检查,看到沐慈的状态,那些不堪的凌辱痕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他只是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专业的水准,目光沉静,手法稳定,先给沐慈做了触检,然后放松下来,道:“没有骨折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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