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战场,如今的北方根本不适合这个皇家子弟前往管辖,这一路路途遥远,能否平安到达还是个未知数。
于是在姬慕白离开后的第二日,致远留书一封,终究还是踏上了去往幽州的官道。
“师傅!你快看!我们到中山了!”小茶童大喊一声,致远从车较的小窗往外看,果然黄沙漫天的苍茫大道尽头,似乎有许多人影,一座巍峨坚实的城墙屹立在那端,宽大的立碑上用朱砂写着“中山”二字。
“呼,终于算是见着人了。”致远轻声叹了一句,便似受不了这如同刀刃刮面的疾风,又缩回了车较内。
待到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近,突有一骑飞快从致远的马车边掠过,还未到达城门,马上之人便已经大声叫嚷起来,“谢大人!谢大人!镇北军战报!”
致远好奇的又将脑袋探出车较,循着那人呼叫之声看去,便看到城门口聚集了大量的百姓,所有人拖家带口带着行李包裹正在从中山城中向外移动。那马上之人,一路冲到人群中才停住去势,一个翻身跌跌撞撞从马背上翻倒到地上,人都还来不及站起来,就先将手中的战报递向身前一个布衣青衫的读书人。
左右四下却没有姬慕白的身影。
那边谢渟岳一把抢过那份战报,一目数行急忙看去,不过片刻就将那兵士辛苦送来的战报一把扔回他的身上,“还要五日才到?他们知不知道被抓去当人质的是当朝大皇子?”
“回……回大人,这封战报是刚送到驿站的,镇北军刚刚摆脱那些部族的包围,应是还不知道这事。”那人小心翼翼的答道,显是从没见过文质彬彬的谢大人会如此火气。
“去京城报信的更是路途遥遥……这座中山城,该如何是好……”谢渟岳抬眼看着空地上这些从中山城中撤出的百姓,又想到那个少年毅然决然的背影,竟是一时的茫然无措。
“这位大人,此处发生了何事?”致远恰在此时步下马车,缓缓走到谢渟岳身前,一袭杏黄公子袍外罩着的大貉斗篷在烈风中翻卷。
谢渟岳看向这位温润儒雅的男子,“先生贵姓,怎么这个时候来这北疆苦寒之地?”
“在下致远,乃是神农庄现任庄主,现在算是……算是魏晚秋的师傅。”致远微微一笑,在这大漠戈壁中温润莹莹如绿洲清泉一般。
“什……什么?致远庄主!您怎会来此!”谢渟岳怎会没有听说过致远之名,观此人姿态清雅形容彬彬当是做不得假。
“自然是魏晚秋托我来此的,他身在京城无法得归,很是担心北疆的战事。”致远紧了紧斗篷,嘴上虽是这么说道,眼神却一直都在寻找着某个身影。
“魏小将军是为何事在京城耽搁不回?”谢渟岳问道。
“自然是很重要的事,”致远不置可否,既然魏晚秋的事情还未定论,他也不便信口开河,便又问道,“为何这中山的百姓都聚集于此,前几日应该有一少年人拿着朝廷文书而来,上任这幽州侯才是。”
“致远庄主所指可是这份文书?”说着便从怀中将姬慕白当日带来的文书拿出来给致远过目。
致远也不接来细看,便急急问道,“那人何在?”
“这位大人自称是当朝大皇子殿下,为了中山城中百姓免于屠杀,被匈奴人押去做人质了。”谢渟岳眉头紧紧皱起。
“你说什么?他以皇子的名义去匈奴军中为质?”致远的脸色瞬间煞白,他何等玲珑心智,便是将前因后果想了一想,便将姬慕白的心思猜出大半,“他去了多久了?匈奴人提了什么要求?”
“前日便去了,匈奴人让我等撤出中山,并想以大皇子的名头,让镇北军勿敢妄动,更想进一步向我朝索要整个幽州地界。”谢渟岳仔细答道,更是将这中山近段时间的战况和北疆大局简单与致远说了,他原本跟着中山郡尉驻守此城多年,对北疆很是了解,而且全程参与了这次突变,现在一一道来,让致远也不禁动容,魏晚秋不过离开北疆一个月多的时间,他与自己所说的情势还不是现在这样,却没想到这一个多月时间里,风云突变,让人措手不及。“我已经派人前往京城和镇北军将此事告知,但是镇北军目前只有魏夫人坐镇嘉峪关,而魏二小将军才刚带领部众摆脱包围,还要五日时间才能驰援中山,京城距离此处又是千里迢迢,我只怕,皇子殿下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到时候,这中山,这幽州怕是真的在劫难逃。”
“这座中山不能丢,既然并州有舞奕坐镇当是无碍,那便向冀州借兵,守住中山,再想法救出慕白。”致远说道,温和的眉眼难得流露出果敢与坚决。
“可是,我们这座中山只剩下一些老弱伤残,哪里还是那些匈奴人的对手,这人,要如何去救?”谢渟岳一边领着致远走入中山府一边询问,已是将他当做了这里的决策者和最后的救命稻草。
“为我准备纸墨,若是我想的不错,那人当可帮我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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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深深的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祭祀天神
打从多齐尔挂着阴沉沉的笑容走进囚帐的时候,姬慕白就知道自己这段还算平静的人质生活就要宣告结束了,毕竟已经过去三天了,东虞那边一点表示都没有不说,昨日晚些时候多齐尔得到战报,镇北军的魏松月居然阵前突围,斩杀了他的得力手下,带着镇北军冲出草原部族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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