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如同宣誓的话带上不可控的哭腔,“自然是肯的。”
待那副有些不伦不类的项链稳稳地挂在脖颈上,他才抬起头,学霸脸色通红,清亮的瞳仁里满满都是自己。如此对视了好一会儿室友才有了动作——一把攥住学霸的衣襟、用力将他拽近,又在两人鼻尖相贴前顿住,嗓音仍透着哽咽:
“魏诚,我爱你。”
话毕就恶狠狠地吻上他肖想已久的唇。
室友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动作有些不得章法的急躁,须臾两人口中都有了淡淡的血腥味,但谁都不想放开。
学霸轻抚他的背,唇舌试探着引领节奏,渐渐占据了主导;于是激烈的情绪得到了安抚,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等都有些喘不过气时两人方才停下,额头相抵、耳根发烫,看着对方傻笑。
“遂歌,我是你的了。”
一句话战火重燃——刚刚不过是中场休息。
——
小剧场
室友:你所有的第二颗扣子都拆了送我,那些衣服还怎么穿啊?
学霸:我买了整整一盒别针啊( ̄▽ ̄)/
于是从此以后,他们家里别针就成了生活必需品。
然而随着室友脖子上的扣子也越来越多,两人都觉得这么一串儿戴起来不太方便,就摘下收在室友案头的一个小盒子里。
始终戴着的永远最新摘下的那粒纽扣,上面有他爱人心跳最暖的温度。
——
☆、关于室友的心机设定1~2
我是张遂歌,之前是魏诚的室友,现在不仅仍旧占着室友这个名头、还又多了一重身份——他的男朋友。
学霸的故事不过是这个冬天才刚刚开始,而我的故事则要早许多。
从今天回溯两年五个月零三天,我的故事就开始了。
报道那天我一边拖着行李箱吭哧吭哧地往六楼爬、一边在嘴里抱怨着宿舍楼层为什么搞这么高;快到五楼时终于再也搬不动,靠在墙上喘得像一条狗。
这时后面上来一个人,我侧身让了让,他却没有继续上楼、反而停下来问:“同学,需要我搭把手吗?”
北京初秋的阳光好过家乡,一束束透过窗户斜斜地打打下来,尘埃舞动的轨迹都好像在发光。他恰好站在光下,侧过头来唇角微翘,整个人柔和得像一张油画。
不记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有没有流口水,若是真的流了出来、强辩作汗水不知他会不会信。
在此之前,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学新人,心比天高、自以为什么都装得下;从那日起,“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目之所趋斯人、心之所向斯人,始才渐渐认清——心中固然可以建起座座城池、却只不过单单为留一个他。
从不知道爱情可以这般来势汹汹,让我沦陷的措手不及——毕竟接受自己爱上魏诚远比接受自己爱上同性要容易的多。
但我并不觉得让魏诚爱上同性会比爱上自己容易。他是我的一见倾心,我之于他却不过是个匆匆过客。
性别不对,所以不够般配。
开始我还会反复地做着一个自己变成女孩子的梦,在梦里我不顾一切地追求他,把所有的感情展露在他面前,用这辈子最深情的浪漫和最长久的忠心让他退无可退。
可惜梦境与现实间巨大的落差只会让我更痛苦,所以渐渐的、这种美梦我也不敢做了。
我开始做纯粹的噩梦——梦里我像只从阴沟里被拎出的耗子,人们戴着手套的手揪着我的尾巴传来递去、一个接一个地观察我与他们的不同。我所有肮脏破旧的心思都被翻出来赤`裸裸地暴晒在阳光下,争先恐后地爆出阵阵霉味儿;而那个风光霁月的人则捂着鼻子躲得很远,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自惭形秽逼得我发疯,只得哧溜一声挣脱出来,钻回阴沟,欲盖弥彰般地吱吱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我。
醒来的时候心口好像裂了一道缝,北风卷着冰碴子呼呼地吹进来,把那道缝吹成了好大一个口子。
北方有暖气的屋子很暖和,我却从左胸一寸寸僵成家乡的冰雕。
怎么敢说出口?甫一冲动,只要想想梦里倒吊在旁人手中时那人径直走掉的背影,勇气就一点都剩不下了。
于是就这么怂了下去。
关于室友的心机设定2:
喜欢他越来越久,拼命想记住一切。
却反而越来越记不清那些情节:时间太久,久到幻像和现实相掺杂、真假难辨。
记忆里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被时光侵染得锈迹斑斑,不知哪些是我的杜撰。有些时候真的怕自己会就此疯掉。
还好有可以时常透过指缝偷偷瞄着他的窃喜——高纬度的阳光斜成初见那天的角度打在他的侧脸上,下颌依稀有被阳光染金的细细的绒毛。在我眼里是那么的好看、举世无双。
如今回味起来,想必这也是我杜撰,但阳光和他的确是那些灰色日子没被忘记的全部理由。
我开始悄悄给他画素描,喜怒嗔痴流于笔尖、浮于纸上,目之所及唯我一人、我之寸心只有一他。落笔的瞬间他离我那么近,从未觉得哪一刻如此时这般触手可及。
这般浑浑噩噩,我的成绩自然漂亮不到哪里去,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也离我而去,实在愧对父母所期。
学习和感情把我压得透不过气,偶尔甚至会钦羡梦里高处坠落后的轻松,为了消遣写出的诗也都格外的沉郁悲怆——这般状态我熬过了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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