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蔷薇尖利凶狠的刺,这些画面让你很快忘了娇艳的花朵只想转身逃走。
只有退开一步远远地看,加入一点想象,美才会诞生。
爱情也是如此。
裘臻摸到了那个长凳,坐在那里学着周洋的样子望天发呆,他开始思忖为何他一口咬定自己是直男。
确实,自己从小到大喜欢过的都是女人,他也从没有吸引过什么男孩,收到的表白、情书无一例外全来自女同学。周洋是他第一个心动的男孩,后来他去看了点男同性`爱视频,才发现看到男人被按倒抽`插自己也会有感觉。周洋像是个潘多拉魔盒,触发了自己内心所有下流的、隐秘的、难以启齿的渴望。
也难怪他那个老旧的gr搜不到自己。
那天放学后,裘臻的萎靡不振谁也看不出来。他忙得太夸张了。职务上的事情更积极,课业上更用功,难得空闲了就不停练琴、跑步、骑自行车到处乱逛,避开那些自己载过周洋的道路。他起初怨过周洋,怨了之后立刻后悔:自己没有道理怨他,周洋没有义务回报他的感情。两年暗恋都能憋得住,不再差这高三最后一年。课代表,堪称中华第一鳖精。
昨晚失眠鳖精想了一夜,既然现在他知道周洋心里有人了,自己就不能像原来那样对待他。他需要克制再克制,披好那件直男的保护衣重新回到暗处看着他。他有想过不再去喜欢,那是最优方案,对自己和周洋都好,只可惜完全做不到。周洋那么好,自己得不到他,要是还不去喜欢他,那就太惨了。裘臻自嘲一笑:上辈子欠了他的,活该受着吧。
裘臻不是圣人,他自私得很,比谁都自私。但在这问题上他还就真伟大了一回。都说爱情伟大,裘臻看了那些经典爱情故事根本没感触。不过真放到了自己身上他一下子明白了那感觉:
自己这个年轻的高中生,人生第一次爱上了个人。蔷薇那么美,天气那么美,青春那么美。他一下子什么都不图了,他只想给周洋最好的爱。
长凳下烟屁股一地,裘臻一个一个都捡了起来。他的白月光没事还要来这坐坐,要是看到一地的烟屁股,照他那脾气肯定又要生气。
捡完烟头,他给王茜发了条简讯。
何思衡被梵高展震撼了:这么大的图片,还高清,还会动,现在的科技简直太发达,我的心已被艺术洗礼。
白金也被梵高展震撼了:你妈逼一张画都没有给我看投影仪?!我能砸了这场子么?
何思衡越看越投入,拉着他天仙吵吵:“宝贝儿这幅画好!这菊花真细致,简直画活了!怎么那么大?是不是叫周洋菊?”
“……这是向日葵。”白金心已碎,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这个印象派把向日葵画活的。
“难怪大成这样。”何思衡再度被他天仙的智慧折服,“宝贝儿,我觉得这种艺术展咱们得多看看,非常陶冶情操,我们以后每次……咦?人呢?白金!白金!”
白金已经迈着大长腿走出了场馆。
她有点生气,现在在国内好好地看个画展怎么这么难?主办方大多都是为了圈钱,一点诚意都没有。也罢,这门票费就当喂狗了。身边的一条狗巴巴地追了上来:“慢点祖宗,人多咱别走散了。”
“知道了知道了。”白金甩了甩手,手立刻被四狗牵住。白金抽了一下,没抽掉。何四狗一脸无辜直视前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她黑着脸趁着等红灯的机会,掏出手机上网发了条状态。
“这年头xìng_sāo_rǎo有新方式:好好地在路上走,不小心碰到别人的手,他妈的就随便和我十指紧扣。”
四狗听到天仙主页更新的提示音,赶紧拿起手机刷,看完脸一下子红了。
“宝贝儿,能把这条删掉么?”
“不能。”
四狗简直非常委屈,默默松开天仙的纤纤玉指,并肩与她等红灯。这红灯真他妈长啊。何思衡转头瞄了一眼天仙,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的胸静静地挺在一边。天仙今天穿了吊带衫和牛仔短裤,长发扎起不再遮住胸,整个身体曲线前凸后翘暴露无疑。何思衡转过头,心急如焚:全被路上的老大爷们看光了!
“宝贝儿,冷不冷啊,夏天都过了。”
“秋老虎。”
“秋老虎就中午热,晚上还是凉的。”
“包里放了外套。”
“我觉得你还是穿得少了一点。”
白金刚想开口,突然感觉胸口一热,一个胸被何思衡的手包住了。她看了眼何思衡,对方一脸镇定地看着红灯,等得人畜无害。
……
红灯跳了绿灯。
白金瞬间一个冷笑,伸手揪上何思衡的耳朵,迈开步子狠狠地把他往马路中间拖:“我他妈日`你马勒戈壁!”
“哎哎哎疼疼疼疼啊妈!白妈!”
“滚你妈!”
“哎哟!摔了摔了!哎哎哎哎哎妈!亲妈!”
“我今天不让你这流氓被车撞死我他妈就不姓白!”
路旁的老大爷纷纷驻足观赏:马路中间那位妹妹打人的样子可真漂亮啊。
裘臻懒得动弹,直接约王茜在公园旁的咖啡馆见面。
王茜化了淡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身上喷了淡淡的香水,不仔细闻会让人误以为那是她体香。她慢慢地搅动着咖啡,咬了下嘴唇:“对不起,你约得太突然了我没怎么收拾就出门了。你不介意吧?”
裘臻最烦的就是这种,心机无处不在却又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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