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风月场里的姑娘哪里有配得上晋雪年的。
“……公子?”见顾淮生愣在廊下走神,楚听涯终于忍不住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出声唤道。
“哦,”顾淮生陡然回神,揉了揉眉心,叮嘱道,“我去找你晋大哥谈点儿事……”
楚听涯立刻意会,嘻嘻笑道:“我懂的我懂的,我给你们放风!”
“?”顾淮生盯着他,总觉得他笑得有些奇怪,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作罢。
话说两头,苗钦跟着夔阆王一直走到长乐门外,也没从夔阆王口中探到半分有价值的消息,眼见已经走到了王府的马车边,他总不能厚着脸皮跟上马车,只能郁郁而返。
回到家后,他平日最为亲信的门客周长山就赶了过来,问询早朝情况。苗钦这一天里,先是前一晚受了惊吓,差点连命都丢掉,之后又在威武军里瞪了一晚上眼睛,又困又累,却因为担心错过什么消息,不得不带着腿伤去上朝。早朝时被皇帝的态度弄得心惊胆战,之后又在夔阆王那里吃了一屁股灰,心里的火气早就憋得不行了,这下对着周长山就全都吐了出来。
一直说到夔阆王今日的态度,他忍不住冷笑道:“难怪当初坐上那个位置的不是他,就他这种胆小怕事的性子,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周长山听得心惊胆战:“大人慎言啊!”
苗钦挥挥手:“好了,我也就随口说两句,你倒是说说看,我之后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周长山犹豫不言,苗钦负着手在屋里踱了两圈,好不容易散去一些的焦躁又重新浮了起来:“皇后那里看来也靠不住了,皇后一直无所出,如今王贵妃有了,看皇上的态度,好像有意扶持王家,我们苗家到时候还有什么活路……”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把苗正英弄下台,苗家还没在自己手里焐热就面临着被灭的危险,这让苗钦又是恼恨又是恐慌,这万贯家财丢失事小,命都没了可就事大了。
“如今之际,只有两条路可走,”周长山深思之后才道,“第一条就是大人想办法重新取得皇上的信任,第二条就是大人顺着皇上的意思散去家财,辞官回乡,树大招风啊,当苗家再无威胁之时,皇上也就不会再做什么了。”
“哼,想重新得到皇帝的信任谈何容易,”苗钦又急又怒,“皇帝最是多疑,而且手段残酷,一旦被他怀疑上,恐怕只有被斩草除根这一个下场。至于你说的第二条路,那万万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些,怎么能说扔就扔,到时候什么也没有了,还能怎么活?!这是你该出的主意吗?!我养你这么久,不是为了让你说这些话的!你要是没用,就给我滚出去!”
周长山被他这劈头盖脸一通训,登时什么都不敢说了,却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抿着唇站在那儿不再开口。
苗钦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只有一个法子:“你说只有两条路,我看还有一条,就是换个主子,只是夔阆王眼看是靠不住了……至于其他王爷,要不就和夔阆王一样贪生怕死,要不早就死在何泽手下了,只有一个贤王好像还有点用,但这些年何泽一直很针对他,恐怕也要对他下手了,他难有作为……你说,要不我干脆投奔到后越去吧?”
被苗钦毫不犹豫就略过不提的贤王何桓,此刻正坐在花厅里同意外来访的陈迹聊天。
“陈将军年轻有为,实乃我大梁栋梁之才啊,我记得当年在葫芦山陈将军领着三百人就能击溃两千山匪,实在是佩服不已。”
“殿下过奖了,”陈迹神情淡淡的,显然不欲与他套近乎,而是开门见山道,“卑职贸然前来,是想接一个人走的,还望殿下能够放人。”
何桓一愣,总觉得他这话似乎有些奇怪,不由试探道:“……将军想接谁走?”
“那人如今虽为贱籍,但却是当年威震八方的晋老将军的幼子,晋老将军曾于我有恩,如今幼子落难,卑职打听到他现在在殿下府上,特地来接他出去。”
“这得看他自己的意愿……”
“殿下这话什么意思,”陈将军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的神色,眼神轻蔑,“他不过是个男人,殿下若是舍不得,卑职可以出价买两名美人送给殿下,只求殿下愿意放人。”
何桓:“……”这误会大了啊!!
“将军恐怕对本王有所误解,”何桓哭笑不得,“晋公子如今虽然住在本王府上,但本王一直将他看作朋友,从未拘束过他,将军若想带他走,恐怕得过问他本人才行。”
陈将军敷衍地点点头,明显还是不信,却懒得多说:“那他现在在哪?我这就去问他。”
“这……”何桓想起此刻恐怕顾淮生还在和晋雪年解说情况,不宜让陈迹听到,话到嘴边滚了一圈才说出口,“将军在此稍坐片刻,本王这就让人去喊他过来。”
岂料陈迹听他话中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口吻,心中愈发不快起来,连面子也懒得做了,反正这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他还不怕他,这么想着,他直接站起身,提着剑往后院闯去。
“这陈将军倒是个急性子,”顾淮生刚和晋雪年说完,就听楚听涯说陈将军往后院来了,只得起身往外走去,“我们这就去见他吧。”
第31章 谎言?
枫林外的凉亭内,顾淮生与何桓相对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枫林边上。
日头渐渐西斜,两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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