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都请了,横竖他今天白天也没地方去,不如去把头发剪了吧。实际上他看着自己也挺不习惯的,活像个娘儿们。
想到这里,顾流光便开始在附近寻找起理发店来。可走了半天,找到的全是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发廊,里头那些员工一个个都跟掉进染缸里似的,看着就不像好地方。当然,顾流光也是问过价钱的,光剪不洗,都要10块钱,更别说洗剪吹全套服务了。
果然不是个好地方。顾流光脸色不好的离开了这片地儿,搭上公交车回家了。
回到家时,顾宁早醒了,正在吃着他做的早餐。见到他回来,她又惊讶道:“哥哥,你今天怎么也回来这么早?”
“今天休息,哥哥回来陪陪你。”顾流光笑道。
顾宁十分高兴,将早餐吃完后,便开始缠着顾流光给她讲故事。
顾流光从未拒绝过妹妹的请求,依言将她抱起来,到树底下坐着,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指着远处高低各异的房子,还有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轿车,讲起故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的低头看向妹妹,目光中带着无穷无尽的宠溺和疼惜。而这温馨的一幕,被躲在那辆轿车里的人尽情的收入了眼底。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晏东霆也依然能够看清看着顾流光脸上的笑容,以及那几乎可以溺死人的温柔目光。
与昨天晚上的惊艳不同,现在的这个少年温暖美好,令人更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让他也这样看着自己。
察觉到心口传来的滚烫,晏东霆抬手按了按,发现心跳早就乱了方寸。
这个叫做顾流光的少年太危险了。晏东霆想到。
倏地,那个少年忽然朝他所在的方向看来。晏东霆一惊,连忙将身子往后隐了隐。
被发现了么?
随后,晏东霆就知道是自己多心了。顾流光只是很随意的看了这里一眼,然后就移开了目光,继续和他怀里的小女孩说着话。
晏东霆知道,那是顾流光的妹妹,叫做顾宁,是个心脏病患儿。
皱起眉头,晏东霆低下头,再次翻了翻手中的资料。
顾流光,18岁,c市人,母亲名叫顾婕,生父不详。两年前带着妹妹离开c市,在附近几个小城市停留过一段时间,最后在一年半以前来到a市,之后就一直在这个——破旧的地方住着,开始了白天在餐厅兼职,夜晚在酒吧唱歌的打工生涯。
曾恺没有骗他,顾流光的确在“流雁酒吧”唱歌,但不止在这一家,他一个晚上需要赶3个酒吧的演出。其中的两个还是在城西。从城东到城西——这样的跨度,不可谓不辛苦。而这样的辛苦,全都是为了他怀中的那个妹妹。
晏东霆眼神黯了下来。
两年前……两年前顾流光不过才16岁吧?与他同年纪的少年们那个时候还在学校里无忧无虑的念着书,而他,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了家,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得了心脏病的小女孩?
目光停留在“生父不详”四个字上。
就算他和顾宁都是私生子,没有父亲管,但至少他们还有个母亲,不是么?难道就连他们的母亲也不管他们么?
晏东霆再次抬起头,原本坐在树底下的那对兄妹却忽然不见了踪影。
晏东霆正惊讶时,顾流光和顾宁又出现在了视线中。
顾流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手中抱着的旧窗帘铺开,绕到脖子后绑住。顾宁搬出一张小凳子,搭在他身后,摇摇晃晃的踩了上去,看得晏东霆胆战心惊。
站稳后,她举起了手中明晃晃的剪刀,在空中挥了挥手,笑嘻嘻的说着什么。
随后,顾流光豁出去的闭上了眼,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无奈却又幸福的笑容。
这是在干什么?晏东霆皱起了眉。
顾流光扎在脑后的头发倏然散开,将他的大半张脸都给遮盖住。顾宁白皙的小手撩起的头发,举起剪子一刀剪了下去——
一缕缕黑色的发丝飘落在地上,像极了秋天的落叶。
一个小时后,顾宁终于把顾流光半长不短的头发剪了个精光。
晏东霆:“……”
顾宁从小凳子上跳下来,绕着顾流光转了两圈,捂着嘴乐不可支。
顾流光抬起手摸了摸扎手的头发,无奈的对她说了句话。顾宁小跑到屋里,拿了镜子出来,递到了顾流光手上。
看清自己的头发被剪得跟被狗啃过一样,顾流光当即转身瞪着顾宁。兄妹两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几秒钟后,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晏东霆也跟着笑出声来,肩膀不住的抖动。
笑着笑着,晏东霆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几年了?他恍惚的想,自从被他的父亲赶出了家门之后,就不再有过了吧?
倏地,晏东霆有些羡慕起顾流光来。他还有一个妹妹,而自己呢?
那对兄妹又玩了一会儿,便进屋了。
晏东霆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好一会儿,正打算离开时,顾流光却又打开门走了出来。他拿着扫帚,来到树底下,清扫着落满一地的黑发。
看着那别具一格的发型,晏东霆忍俊不禁。不过,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这样,那个少年依然俊美得犹如一幅画。
顾流光扫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停了下来,满脸的悲伤。
那一瞬间,晏东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令他不能呼吸。
顾流光在那一直站着,晏东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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