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让你洗个衣服,这么生气至于吗!”
许惜这才回神,拉开孙也的手垂头道:“不是的,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哦,那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两个月好不容易把你给养肥了一点儿,可不能又累瘦了。”
许惜没心思挺孙也胡说,在店里待着也觉得难受,于是点点头,沉默地一个人回了宿舍,接着躺在小床上,感觉好像脱力了一样。枕头下面放着他长北京带来唯一的东西——他的手机。已经两个月没有开过机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他一直牢牢记着贺泽说过的话,有信号就会被定位,所以他一直不敢开机。
但许惜的心里仍然舍不得把手机丢掉,每天忍不住拿出来看好几遍。那是他同过去唯一的关联了。当时走的匆忙,只记下了贺泽的号码,其他人的联系方式,都在这手机里,他不能丢掉。
说真的,许惜真的很喜欢这里,很喜欢这群人,他到现在才知道,人生还有这样的可能,可以这么轻松,无拘无束。
可多么自由的日子,都阻止不了他对过去的想念,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他想,即使这里这么好,他也只是客居于此,等事情过去,他总会回北京的。
这样的希冀每天都会在许惜的心里点亮,又慢慢地熄灭,一日又一日,他已经开始忍不住幻想,也许……他真的很快就能回去了。
今天以这样的方式看到盛怀瑾,那些恐怖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朝他涌来,他这才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那么潇洒,他还没有走出去。
那盛怀瑾呢?
许惜揣测不透盛怀瑾的心思,只是害怕自己一次的不小心,又会再次被噩梦缠身。
多么难,也要继续熬着,两个月也是熬着,两年也是熬着,逃了出来,就不要回头。
许惜抱着自己蜷缩成了一小团,轻轻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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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套地段极佳,装潢精致的公寓,不过样式地典型的样板房,没有太多温馨的家庭的氛围。
盛怀瑾盘着一双长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塑料玩具,有些为难的模样,他的身边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儿,也在专心地玩着另一个玩具。
“晓晨,我实在不行。”盛怀瑾叹着气把玩具放下,然后舒展了有些麻木的双腿,道,“搞不懂你这些玩具怎么弄的。”
任晓晨瞥了他一眼,不说话自己拿过玩具又高兴地玩起来。
盛怀瑾看了他许久,小心翼翼地问道:“晓晨,叔叔问你,你哥他有没有……?”
任晓晨动作一僵,而后拿着玩具起身,迅速地说了一句“没有”,接着便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盛怀瑾无言地看着他逃走利落的背影,又觉得心里难受了起来。任晓晨和许惜一样,戒备心很重,一旦认定了你是坏人,想要再取得他们的信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这两个月,他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来对待任晓晨,可任晓晨也只是有一小点儿松动,但凡提到许惜,他就会立刻充满警惕起来。
许惜已经失踪了两个月了,愣是没有露出一点儿破绽,没有联系过任何人,消失地无影无踪。盛怀瑾用了他可能的所有办法查到今天,也只是能确定,许惜没有通过任何车站买票离开。那么就剩下两个可能,一是上千公里的长途大巴,这种就不需要去车站买票,在北京有几个点专门经营这种长途大巴。因为搭乘的人员较少,一般是通过电话订票,到了发车时间,乘客就到指定地点乘车。找起来会非常地困难,那么多车发往全国各地,根本毫无头绪,也不知道究竟要多久才能找到许惜搭乘的那一辆车,况且就算找到了,车主都未必能记得几个月前的某一个乘客。
当然更坏的可能是搭了黑车,大巴车至少是有迹可循,就算多,一一排查还能找到,可黑车连个具体的数都没有。
不论多难,但这至少是有一线希望,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盛怀瑾一面让人找,一面监控了任海明、任海莉、林珺童的电话。这都还不够,盛怀瑾尽可能地对任家的人照顾,帮他们搬进了这套公寓,又经常过来陪着任晓晨玩,希望任晓晨接受他。他始终觉得,任海莉和任晓晨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肯告诉他。
究竟还要多久……
盛怀瑾站起身来,看着任晓晨紧闭的房门。
“破孩子,不懂事儿!”任海明对任晓晨那边骂了一句,而后谄媚地迎了上来,对盛怀瑾道,“盛总,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如果不是为了许惜,盛怀瑾真的一眼都不想看这个男人,他阴沉着脸,开口道:“我回去了,有消息通知我。”
“好好好,盛总,我记着呢,您说了,等许惜回来这房子才能过户。您放心吧,晓晨和许惜感情好着呢,他不会不管他弟弟的,他一定会回来,也一定来找晓晨的,我盯着,只要他一回来,立即就通知您。”
盛怀瑾点点头,沉默地离开。
从这间让人压抑的房子里离开之后,盛怀瑾独自一人游走在街头,点了根烟。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他们俩以前住的公寓楼下,盛怀瑾只是站着往楼上看,现在他根本不敢踏足那个地方,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许惜的味道,没一个角落都有他们的回忆,如今剩下他一人,他怎么敢走进去,强烈的思念会把他给撕碎。
这两个月,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孤独,什么叫绝望,没有许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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