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餐,边以秋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来叼嘴里,也不催他说事。
服务生很快敲门将炒饭和汤送了进来,陆霄先喝了两口汤,然后用勺子大口大口吃着那盘香喷喷的海鲜炒饭。
边以秋看着他吃饭的样子,莫名就笑了起来。
陆霄头也不抬地继续吃饭,问他笑什么。
边以秋说:“你就是这样,不管身上心上有多少伤痛,饭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不吃饱饭哪有力气伤春悲秋?”陆霄握着勺子的手连停顿都没有一下。
“我第一次在里头见到你,就被你这股子倔强的劲儿给迷住了。”边以秋深深吸了口烟,靠在沙发上透过眼前缭绕的烟雾看陆霄朦朦胧胧的脸。边看边在心里说,这脸确实比柯明轩看着顺眼多了。
“别整得自己真跟情圣似的,你不就是想上我吗。”陆霄吃得急,有点被噎住了。放下勺子端起汤碗把炒饭顺下去,才抽空睨了边老大一眼。
边以秋对他的话不生气也不反驳,反倒笑了起了:“是啊,就是想上你。那你今天送上门来,是给我上的?”
陆霄没说话,只是搁下汤碗的时候手上的力道有点重,白瓷碗底和大理石面磕出一声清脆动静,当的一声在安静包房里格外清晰,还带着点沉闷的回音。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吸引人,谁特么都想上我。”
边以秋闻言挑了挑眉,直接就抓到了陆霄话里的重点:“楚奕想上你,所以你跑了?”
陆霄低头一点点把炒饭全部吃光,抽纸巾擦了擦嘴把干净得都不用洗的盘子往前推了推,才抬起眼睛,问了个连边以秋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你说,喜欢一个人,和喜欢跟一个人上床,有没有区别?”
边以秋的第一反应是“卧槽,陆霄已经跟姓楚的上过床了?我守了这么多年的白菜,就这样被猪拱了?”第二反应是“不对,应该还没有上床,要是已经上过床了,他今天不会跑来自己这里问这种明显是废话的问题。”
于是边老大认真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用他活了三十二年从来没有过的正经语气回答:“对我来说没有区别。跟我上床的那些小帅哥,我可都是很喜欢的。你见过谁讨厌一个人,还会跟他上床……”说到这里,边以秋突然停了下来,皱起眉头,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随即自嘲地笑了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又说了一句,“也不一定。”
陆霄没听清楚他后面几个字:“什么?”
话音刚落,边以秋就“嗷”地叫了一声,吓他一跳。
“操!”边以秋骂了句粗口,端起一旁的冰水就往自己手上浇。陆霄才注意到他的手指被燃尽的烟头给烫到了。
“没事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霄觉得今天的边以秋比自己还奇怪。
“没事。”边以秋看了眼自己被燎去一层皮的两根手指,不怎么在意地甩了甩上头的水,脸上的表情经过这个小插曲倒是很快恢复了陆霄熟悉的样子,“我跟你说啊陆霄,我不知道姓楚的是怎么想的,但我肯定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跟你上床的。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下我?”
得,又绕回来了。他就知道问边以秋这种问题是得不到准确答案的,于是也懒得再跟他扯淡,吃饱喝足让他收留两天。
边以秋问他是要跟他回郊区别墅,还是直接在楼上开个房间。他选择了楼上,在边以秋把房门钥匙递给他之后,郑重其事跟他说了声谢谢。边以秋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后要求他以身相许,被陆霄一脚踹出了门。
楚奕跟柯明轩在墓园找了一圈,直到凌晨才回市区,可想而知是没有任何收获的。
柯明轩安慰了几句,让他别担心,明天要还没陆霄的消息,他就让他小舅帮帮忙,公安系统真要找个人,肯定比他们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来得容易。
楚奕在小区门口跟他分开,把车开下停车场,副驾驶上还放着陆霄那件毛呢外套。他吐出口气,拿起手机不抱什么希望地又拨了一次陆霄的电话。
房间里一片漆黑,陆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看到自己眼前闪过一道强光,他反射性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发现自己站在了美院油画系三号工作室外的明泽湖畔。
此时正是人间四月,春意正浓的时节,明泽湖岸柳絮纷飞,碧水微荡,三三两两的各系学生或席地而坐,或闲庭信步,也有如同林越一般安静地摆个画板,取一道绝妙景致,肆意挥洒画笔,将之装进绷紧的画布里。
陆霄站在他身后,看不到林越的脸,但是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画。
红的花,绿的水,以及湖对面掩映在层层树冠下只露出一角的灰色老教学楼。水影的轮廓透出湛蓝的天光,层次分明的色彩渲染出一副静谧唯美的湖光春色,颜料的味道从风里传过来,仿佛能从中闻到老教楼底下那株十八学士的浅浅幽香。
很多人说过他有天赋,但陆霄认为那是因为他们都没看过林越的画。林越才是属于有天赋的那一类人。他根本都不需要刻意寻找灵感,只随意的取个景,支个画板,就能绘出让人怦然心动的灵魂。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大一刚入校不久就成了美院各位老师同学心中不可取代的风云才子。
但林越本身却没有他的画那么光彩夺目,倒并不是说他长得不够好看,相反他有一张相当清秀英俊的脸,脸上也总是带着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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