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氤氲,水声渐渐息止。
他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他像那深渊主动跨出了一步。
在迷醉的意识里,顾近枭想,我抱住了他,哪怕是万劫不复。
cer 12
今年s城的初雪比往年早,顾言出院的时候已堪堪下起了第二场雪。钢筋水泥的城市裹在柔软的白色里,整个城市都显得宁静祥和了许多。
车子抵达顾家住宅时,顾忠带着两个佣人,已备好轮椅在门口等候。司机和保镖都下了车。约过了十来分钟,顾忠都忍不住要疑惑时,才见车门一开,顾近枭长腿一跨,将小儿子打横抱在怀里下了车。
顾言半张脸都掩在宽大的卡其色围巾里,露出的脸颊和眼角都泛着淡淡的红,倒不像是哭过,相比之下,顾近枭的脸色却有些黑,像是夹杂着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无视了管家准备的轮椅,无视了一众保镖佣人,顾近枭抱着小儿子一路穿过外宅、中庭、花园直至主楼小儿子的房间。
他在床沿将小儿子放下,同时将小儿子的手从他外套内的胸膛上强制拽出来,抓握在宽大温暖的手掌里,顾言体虚畏寒,那双手依旧是冰冰凉凉的。
顾近枭将顾言的手拢在手心里,抬头看小儿子,后者嘴角还挂着得逞的狡黠,他有心发火却无力,严肃了语气:“出院了就好好休息,不许再胡闹了!”
抬手替小儿子解下围巾,那嘴唇上被碾压辗转出的殷红犹自未退,那是刚刚在车上顾言缠着他索吻要抱留下来的。
顾近枭啧了一声,反思自己最近大概是将小儿子惯过了头,他站起身,又恢复成
冷硬神色:“不急着去上学,等完全恢复好。”
顾言扬起嘴角:“好。”
“我让顾忠给你办了退宿,不许再住校了。”
顾言笑得很乖巧:“好。”
“需要什么跟顾忠说。”
顾言笑得又甜有乖巧:“好。”
“......”
顾近枭盯着小儿子那张笑得越发明媚叫人移不开眼的脸,生平第一次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他拿捏不得,不止无可奈何,还要束手就擒。
房间里的暖气开着,温度渐渐升了起来,少年的声线清澈干净:“爸爸,我想换件衣服,你帮我拿过来好吗,就在柜子左边的第二格。”
顾近枭:“......” 除了他的小儿子,恐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这么使唤他。看在顾言确实行动不便,顾近枭还是认命地走过去打开柜子,左边第二格整整齐齐叠着几件衬衫----都是他的。
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随便拿了件返回递给小儿子,面上神色如常:“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转身的瞬间被小儿子从身后抱住了,顾言半跪在床上,将脸贴在顾近枭的背上,他似乎真的格外喜欢这个动作:“爸爸,我觉得你最近很不一样...还有那天,你为什么会...”
那天在浴室,他没有做到最后。在理智尚存之际,他将晕晕乎乎的小儿子擦干净裹在浴巾里抱回了病床,自己回到浴室用手解决了焚烧的坚硬如铁的欲`望。
他还顾念小儿子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是其一,其二也是最主要的,虽然他在心里投了降,但同小儿子做/爱,发生实质的关系是另一回事。在他内心深处,或许隐隐还抱着只要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们的关系或许还不至于彻底变了质的希望。
可他确实回应了,还分外失控,仿佛要把小儿子吞吃入腹,他没法解释,半晌,他抓住小儿子环在他腰间的手在手心里捏了捏后分开:“......下周是你生日,想怎么过告诉顾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告诉我。”
顾言轻轻摇了摇头:“只要爸爸陪我过就可以了。”
顾言小的时候爹不疼娘不爱,林梦都不一定记得他的生日,更遑论是顾近枭。但毕竟是顾家的小少爷,那么多人自会有人记得。顾忠会给他张罗丰盛的晚餐,准备一个蛋糕。但常常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吃。直到这几年情况才好了点,顾近枭不忙的时候就会跟他一起。
“至于想要什么,爸爸,你从来都知道我想要什么。”顾言从床榻上半站起了身,攀住顾近枭的肩,感受到了那肌r_ou_有瞬间的紧绷和僵硬,声音清软:“你知道的。”
我要你,要你接受我,要你爱我。
顾言抱着膝盖靠坐在床上出神,怀里还残留的气味和温度让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光是想象当时的场景,顾言都感到心跳加速,脸颊滚烫。他不明白,爸爸明明就回应他了,为什么又…可确实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爸爸不再那样抗拒他。
顾言这个人,看起来是个温顺乖巧的,可真正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他表象下有多温顺,骨子里就有多执拗,他不缺飞蛾扑火的信念,也不缺孤注一掷的勇气。他对他父亲的渴望在经年累月里早已成为一种本能。
顾言攥紧了衬衫衣摆,他在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
很快到了顾言生日这天,顾言跟进跟出家里的佣人们张罗布置,像只轻快的小鸟,还在厨娘的指导帮助下亲手做了个蛋糕。任谁都能看得出小少爷这几天的心情十分愉悦。
顾近枭按照和小儿子的约定七点准时抵达家里。被管家告知顾言在天台的玻璃暖房等他。
当他走上天台时,头顶是浓墨般的天幕,有几颗璀璨星辰点缀。他遥遥看见小儿子站在玻璃暖房里微微歪着头对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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