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近枭想,这是小儿子第几次向他表露爱意呢?
这些年来,他从一开始的震惊愤怒,而后觉得大约是少年心性不知情爱且半管禁制止半听之任之,他虽然心狠手辣,却也不能真的弄死小儿子。
让他怎么说,小儿子对他老子我产生了爱意所以我把他弄死了?
以他凉薄的道德人伦观念都觉得荒唐。
到如今,他打过、骂过、关过,起初也曾怒火喧天拎着枪要崩了小儿子。
--------没有用。
这个外人眼里清冷沉静、是事可可,好似万般无欲求的小儿子,仿佛偏偏把他所有的偏执和倔强都用在了他身上。这种执着有时候甚至令他心惊。
顾近枭首先是个男人,然后才是个父亲---可能还是个责任感比较缺乏的父亲。
而后一个花一样漂亮洁白的人,还是一个由自己亲身参与过浇灌培育的小美人,满心满意地说爱他,献祭一般献上自己所有的情感。
是个人都受不了。
或许也有那么一瞬间,顾近枭觉得,他自己都快要被麻痹到习惯了,习惯小儿子越发不加遮掩日渐浓烈的爱意,然后有一天,也许他就会瓦解,然后沉溺在这种爱里。
大概没有人能想象,这个足以让整个东南亚谈之色变的黑道教父居然会有这样的忧思,除了因为他的小儿子,也不会有别的缘由了。
小儿子大抵真真是他命里的劫数。
顾近枭站在顾氏集团大楼的顶层,透过落地窗,看窗外钢筋水泥构筑下繁华而冰冷的城市,眼前又浮现出小儿子红着眼角说言言爱你时的模样。
但凡他不是我儿子,我就...
我就怎么样呢?我就接受他?我就如他所愿?
我就可以亲吻他,亲到他双腿发软站不住,我甚至还可以碰他,艹到他在我身下崩溃哭泣,拼命求着我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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