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让平复了一些情绪,将背倚在墙面上,低声缓缓道来,“之前你陪我照顾我爸那阵子,我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生活里多了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朋友,可是你走了以后我才发现,你并不只是一个说说心里话的朋友。可是那又怎样呢,你在那么远的地方,我只能告诉我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辙,做无谓的等待。我本来以为我都已经习惯了,可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庭让说着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敖钧之看得好心疼,也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
“对不起庭让,是我误会你了……我懂你的害怕,我懂你的考虑,这些我都懂的……只是我太冲动,太着急,把这些都给忘了……都是我的错……”
敖钧之不由自主靠近,伸出手想将无助的周庭让揽入怀中。
可周庭让却条件反射性的往旁边躲开了。
“那个,钧之,”周庭让害羞的埋着头,不敢正视敖钧之,“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可能……还没……没……”
敖钧之知道周庭让想跨越感情这一步,比平常人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空间,伤口都有一个愈合的过程,所以敖钧之愿意耐心等待。
“没关系,多少年我都等,”敖钧之温柔的握住周庭让的双肩,让他抬起头看看自己坚定的眼神,“过去的十几年,你等的太辛苦了,以后的日子,换我来等。”
就这样,三木被敖钧之通知之前说的气话全都不作数,但任凭他怎么打听,敖钧之都不肯松口告诉他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和周庭让之间拨开云雾,扫清阴霾,敖钧之每天的生活都充满耀眼的阳光,和清新的气息。
用在美国一年的积蓄正式买了套房,敖钧之把家安在了写字楼旁边的公寓小区,也就是周庭让的家对面,当然对外称离公司近,方便上班,但实际上什么心思,大伙儿都清楚。
正式交房后,敖钧之叫来周庭让,还有三木小七来家里帮忙装修,顺便给家里的布置出出主意,当然周庭让的主意为着重考虑,三木小七就是来打酱油的。
“那什么,油漆,刷子,桶,梯子,都给你买来了啊。”
“谢了哥们儿,今儿就辛苦一下你们两口子了,晚上请你们吃大餐!”
“我们辛苦辛苦倒无所谓,可你这么大的房子要装修,为什么不直接雇个装修队?你又不差钱。”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呀,主要是想听听看庭让想怎么装,可问题我俩现在这关系吧,我又不好意思明问,这不就想借装修的名义听听他怎么想的嘛,等方案想出来了,我当然马上雇装修队三下五除二给弄出来呗。”
“你想的还挺多。”
“那必须啊,我和庭让这小幼苗,刚刚发芽,不小心呵护着怎么行。”
看敖钧之一脸幸福的模样,三木没再打岔,反倒是刚才一直在忙活没怎么插话的小七,突然上了心,一本正经的走到敖钧之面前。
“喂,敖钧之。”
不知道这小屁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敖钧之只好做手势请他直说。
“本来我以前挺讨厌你的,可我看你这么些年为小让哥做了这么多,现在又这么在乎他,我觉得,你还算靠谱。以后,你可得好好对小让哥,不然我一定跟你拼了。”
“好,七大侠,我答应你,一定一定对你小让哥好,一定不让你有机会找我拼命。”
“嗯。”
看着小七这么正经又可爱的样子,三木宠溺的摸了摸吅他的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醒敖钧之。
“庭让怎么还没过来?你没通知他吗?”
“通知了啊。”
“那他怎么还没过来?”
“因为我通知的是11点啊。”
“什么?那你为什么8点钟就把我俩叫过来了!”
“我想我们家庭让多睡一会儿懒觉嘛,等脏活儿累活儿都你俩干完了,他再过来就什么事儿都不用干了啊。”
“敖钧之你大吅爷!!!”
到了11点,敖钧之脱下刷漆用的背带裤,蹦蹦跳跳就去马路对面火锅店敲门了。
不一会儿,周世良出来开门,看见来人是敖钧之惊讶得合不拢嘴。
“周叔叔您好!”
敖钧之展开大大的笑容,礼貌的跟周世良打了个招呼。
“小、小敖?怎么是你?你从美国回来了吗?”
“嗯!我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敖钧之这一句看似玩笑话,周世良却读懂了他坚定的是什么。
说实话,当年敖钧之走,周世良只当他是一个和自己家有过缘分的过客,可这次他又回来,这么信誓旦旦的承诺,周世良开始有点相信,这个缘分注定要延续下去了。
也许,当年自己和宋徽担心的东西,反而会成为以后最庆幸的东西。
“来来来!进来小敖!来找庭让吧?他还在刷牙,我帮你叫他去。”
洗漱好出来,周庭让见是敖钧之来了,不自觉有点小紧张。
“三木和小七……他们来了吗?”
“都来了,就等你了,走吧。”
——“小敖,我听小让说,你们这是要去装修房子啊?良叔以前就是干这个的,要不要一起去给你们帮帮忙啊?”
“哎哟周叔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您这好不容易恢复得这么好,平时还是得多注意点儿,等我那房子装修好了,一定请您来主持乔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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