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侍卫统领景末大喝一声,拔剑站出来,剑尖直逼衙役脖颈,只要衙役一有轻举妄动,景末即刻能让他毙命,景末语气阴狠,喝问衙役,“你可知你围的是谁?!”
“知与不知,又有什么紧要的,”衙役虽被景末拿剑指着脖子,却毫不胆怯,“我等受命前来,捉拿盗贼。”
“公文在此,大梁朝律法明文规定,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尔等小贼!”
“大胆!”景末大怒,“诬蔑皇族——”
三皇子挥手打断景末尚未说完的话,“让他把公文拿来。”
“是。”景末悻悻应下,接过公文,恭恭敬敬的捧给三皇子。
三皇子就着景末的手,大体扫了一眼。
是乐新镇县令的印章,没错。
三皇子又看了一眼公文内容。
公文说什么客栈失窃,客栈掌柜的怀疑是他们一行人偷的,要求官衙介入,进行搜查云云。
绯贺枫、谢无渊站在三皇子一旁,也都看到了这些内容。
绯贺枫一声冷笑:“这乐新镇的县令,可真是好大的狗胆!”
衙役中有几个面有不忿,蠢蠢欲动,却被领头的给拦下来,“咱们只是奉命搜查,别额外生事。”
谢无渊面无表情的盯着公文上的印章,忽然耳朵一动,朝客栈门口瞥了一眼。
昨天的那两个刺客正鬼鬼祟祟的从客栈侧门往外挪,小心谨慎的,每走一步,就四处打量打量。
谢无渊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那两个人审讯的也差不多了,逃就逃了吧。
这厢,三皇子和衙役还在争执,互不相让,绯贺枫好几次想直接撸袖子上,把这几个不识好歹的衙役打成猪头,范景辉死命拦着,才拦住了。
谢无渊在心里轻笑,暗道,这几个小喽啰,就算打死了,也算不在三皇子头上,范景辉又是何必呢?
衙役算是贱籍,和奴仆一样,算不得大梁朝的民众,顶多算是大梁朝的居民。
在大梁朝的律法里,民众的确享有很大的权利,但居民嘛,那就算了吧。
更何况,崇州整块封地都是三皇子的,三皇子想弄死个把个人,还用的着这么小心谨慎?
三皇子选的这个相,未免太过迂腐。
大约又僵持了三炷香的时间,范景辉终于决定将圣旨请出来,让这群乡巴佬长长见识。
然而,乡巴佬之所以称为乡巴佬,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识。
“这是什么?”衙役中一人问道。
带头的衙役瞪了那人一眼,继续与三皇子僵持:“大梁朝律法规定,便是王子犯法,亦当与庶民同罪,哪怕阁下当真是当朝皇子,也不能仗着皇子的身份,将律法视为无物。”
“哦?”三皇子丹凤眼微挑,似笑非笑。
衙役被三皇子瞧的心里发毛,仍惦记着县令的命令,硬着头皮继续劝说:“还望阁下行个方便,莫要为难我等。”
三皇子冷笑一声,长袖一甩:“滚!”
绯贺枫听到三皇子下令,当即带着诸多侍卫一哄而上,围殴衙役。
这一伙衙役在乐新镇也算的上鱼肉乡里,横行霸道的人物,从来没受过这种对待,当下大怒,推推攘攘的就和三皇子一行人起了争执。
两下混战,砸坏了客栈不少桌椅,客栈掌柜的躲在柜子下面,内心哀叹:早知道我就不该报案……
谢无渊站在三皇子两步远的位置,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那两个刺客此时已经鬼鬼祟祟的到了门口,只差临门一脚,就出了客栈的大门。
“别打了,”谢无渊拖着长腔,懒洋洋的开口,“再打,真正的小贼,就趁机跑了。”
衙役顺着谢无渊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瞧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背着两个包裹,偷偷摸摸的朝客栈的侧门挪去。
衙役狐疑的在那二人与三皇子这群人中来回打量,似乎在怀疑这是不是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你瞧瞧他俩的打扮,你再瞧瞧他们的打扮,”谢无渊示意衙役仔细看,“你觉得谁更有可能瞧的上这家破店里的东西?”
衙役又看了绯贺枫和景末一眼。
嗯,硬茬子。
扎手。
再瞧瞧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连路都走不稳的,肯定不是练家子。
衙役们互相看了一眼,立马做出了选择。
反正县令只让来这家客栈拿人,抓谁不是抓?干嘛非抓点子硬的扎手货?!
衙役一哄而上,将无三无四团团围住。
无三无四原本中了谢无渊的软筋散,本来是一天一夜不能动的,不过他们无影楼长期行走江湖,各种药都遇到过,对软筋散也多少有些研究,因此不过才过了一夜的功夫,无三无四就能自由活动了,只是内功尚未恢复,有点脚软。
再加上,昨晚谢无渊提讯二人的时候,二人已经趁机把四皇子的令牌“不小心”掉出来了,这次任务也算的上顺利完成,没有必要再呆在这个破地方。
二人一开始还在琢磨着怎么从这个鬼地方逃走,刚一出屋,就瞧见三皇子一行人被衙役堵住,正好也没人注意他俩,于是两人一瘸一拐的相互扶持,从二楼走到了客栈的侧门。
眼看着就要出门了,谁想到,临了来了这么一出。
“他俩什么时候逃跑的?”三皇子面色阴沉。
“属下失察,请主子责罚。”景末跪倒在地,请罚。
“主子,”绯贺枫上前一步,请示,“是否要把人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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