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除了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音都没有,好像房子里的人都消失了,砸完了自己房间中所有能砸的东西,扔完了所有能扔的东西,克利斯觉得自己的怒气无处发泄,甩开房门怒气冲冲的跑进客厅,顺手就举起一只与刚才的花瓶配对的另一只花瓶高高举起。
“少爷。”
“小少爷!”
仆人们一拥而上,抓住他的手臂,抢住他,挡住他。
“少爷,这个您不能砸,只剩下这一只了!”
仆人们从他手中抢救下那只花瓶,交由两名女佣紧紧的抱在怀里,刻意提醒他另一只配对的,已被他砸碎,刚才他在自己房间里砸东西的时候,大家早已听见,也早已料定他的房间中不会有什么能砸,能扔的东西幸存。这是他发?时的一惯习惯,没有人去通知英格索,即使向伯爵汇报了,他也不会阻止,最多他也只会笑笑说:让他去砸,砸完了就好了。
克利斯的怒气就这么被平息,郁闷的坐在客厅里等待着仆人们清扫好自己的房间,其实他是希望被阻止的,所以每次都只挑最贵的东西砸,但每次英格索都不会出现,任他去乱扔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英格索的价值观就是反正砸碎了还可以再买,“反正他有钱。”克利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婚后的弗朗斯基不再参加社交活动,整天在家中陪着自己的娇妻,没人管着克利斯,他越加放荡,终日不归家,别说英格索,就连吃穿住用都在伯爵的佣人数日也见不到他一回,然而弗朗斯基的新婚生活并不如众人所以为的那样甜蜜,结婚以后他突然觉得已经成为他妻子的莉迪亚相当陌生,她对仆人严苛,完全没有结婚前的温婉,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不仅如此,仆人们只要犯一点点微小的错误,或是不如她的意,立即会惹来她的责骂,例如女佣们因走路时的声音过于响,遭来她的责骂,又因弄错了她的发式,被她惩罚,而且莉迪亚还毫无理由的换下了家中之前所有的摆设,他以为她只是因为新婚而情绪不稳定,他努力说服自己,尽力去满足她的要求并时刻陪在她的身边,期望她的情绪早恢复,然而莉迪亚仗着他对她的??,更加变本加厉的对仆人们大呼小叫,问起她理由时,她却指责他平日对下人们太过宽容,使得仆人们连一点基本常识都不懂,她还自信的告诉他,她会为他好好的管教这些不听话的下人,这个家需要新鲜的空气,她会让这里完全不同,弗朗斯基无言,的确是有很大的不同,每天他都会看到仆人们拆下或搬走以前的装饰屋子的东西,随后换上新的,他已经觉得这房子不像是他熟悉的家了,很多他平日用惯的东西,都被莉迪亚让人扔掉换上她所中意的,每天他的房子都在变化,这使他越来越迷茫,虽然他不认同莉迪亚对待佣人严苛的论调,但就如同她所说,现在她是这幢房子的女主人。
“你怎么会突然跑到我这里来的。”公爵端着两杯酒走回床边,递给克利斯一杯。
克利斯用手臂支起疲惫的身体,从床上坐起身,接下公爵递上的酒杯。
“英格索竟然同意你来我这里。”公爵显得很吃惊。
“他才不会管我干什么!”克利斯摇摇酒杯,让杯中的液体随着晃动轻轻摇晃,如果英格索管他,他也许就不会这样了,他猜英格索要是知道他这些天在干什么,因为英格索好像无所不知,他是挺希望英格索能管管他,打他一顿,骂他一顿也都好,而英格索偏偏放任他自由。
“克利斯……”公爵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来回抚摸着他的腿。克利斯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倾身将酒杯放到床边的桌上,对他说:“来吧。”
朦朦胧胧中他觉得自己看到那扇关闭的房门开启了,弗朗斯基就站在门口,对着床上抢他的人说:“他是我的。”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在他刚进入社交界的那个晚上,也是某位贵族的宴会上,弗朗斯基就这么闯进主人的房间把他从主人的床上抢走,那时刻弗朗斯基总是在他的身边,无论谁想亲近他,弗朗斯基就会立即出现,用恶狠狠的眼神把他人从他身边瞪走,然而,随着时间慢慢变迁,弗朗斯基再也没有如那一晚那样把他从谁的身边抢走,无论他做得再过分,弗朗斯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现在不是他被别人抢走,而是弗朗斯基被他人抢走了,——一个叫莉迪亚的女人,弗朗斯基……克利斯感到有些想他了,无论在谁的怀里都感觉不到弗朗斯基给他的那种充实,……去看看他吧,克利斯这么想着。
子夜,应该是凌晨了。弗朗斯基坐在书房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卧室中的莉迪亚却睡得相当沉,连他起身也没有发觉,他想起克利斯,跟克利斯一起时,总要他搂着他才会睡着,无论睡得有多沉,只要他的臂膀松开,克利斯便会立即惊醒,睁着朦胧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他,仿佛在问你要去哪儿?这时候的克利斯最可爱,特别是他小的时候,只要一感觉到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他会立即害怕的哭出来,直到自己回到他的身边,把他重新拥入怀中,他才会抽泣着慢慢重新进入睡眠中,想到这里弗朗斯基忍不住笑,万籁寂静的夜,仆人们又被莉迪亚折腾了整整一天早已进入梦乡,只有几个守夜的人强打着精神看守着,弗朗斯基也想让他们早点休息,但他们却拒绝了,他们害怕被莉迪亚发现,又把他们痛骂一顿,他们害怕被开除,家中还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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