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子,我就是狗娘养的,是孬种,是怂人。关于你的记忆,包括你对我的好,包括你对我的坏,包括我抠不掉忘不掉的你的一三六的手机号码,从今天起,我都会将它们摔在地上,让它们变成粉碎,变成渣滓,让它们灰飞烟灭,如同刚才你枕边那把几分钟前还完好无损的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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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教书一样,像是训责一个冥顽不化的老小孩一样,说了一大堆,一大篇,说得我口干舌燥,说得练煜不吭不哼,一个劲的抽烟,直到我停歇下来,不再言语。
天色已经大亮,他拿起手机,看看时间,站起身,从枕头边的四方袋子里扯一点纸巾,走出去,低头,慢步,朝着对面的山上。我收拾简单的行李,背上背包,站在门外,站在那棵南瓜藤边,似是观赏,扯一根狗尾草,含在嘴里,时不时扭头,直到练煜从山上下来。
彼此都不说话,气消了,我走了,没精打采,歪歪斜斜的,走下山脚,走到大马路上。站在公交车站台,摸摸简短的头发,整理一下有点凌乱的衣衫,合实双掌,像虔诚的佛徒,举到眉心,用大拇指根部肌肉朝着太阳穴擦拭迷蒙的双眼,吸几下鼻子。
车来了,混在人群中,人模人样的踏上去,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带上耳机:
我的眼里有漫天风沙,我的心不为谁融化,我的泪洒遍沙漠不开花,不愿为你牵挂。
给爱流浪的人一个家,送给孤独的人真心话,经过这些年你还想我吗?其实也不必回答。
多情的人总因为无情伤心,又何苦执着谁对谁最真心,风沙千年都吹不停,掩住我滴滴泪的眼睛。
多情的人总因为无情伤心,别问我今生何时才会梦醒,风沙千年都吹不停,深深的埋藏着我一生的爱情。
………………
《多情总为无情伤》,一曲唱罢,我摁下单曲循环。抬头转向窗外,用涣散的眼神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站台上人头攒动,内心如同置身于孤寂的大漠,满眼黄沙,苍茫而又苍凉。
下车上车,随波逐流,行尸走肉。
手机响起,我无心观看号码: “喂。您好。”
“到了哪里?……你没事吧?……”
滴答一声,我轻轻的盖上了手机的翻盖,再次翻开,我把这个我删不去的号码再次删掉,这一次,我不仅仅要把它从手机上删掉,我还要把它从脑子里彻底的删掉,可以的,一定可以的,用一种祭奠的方式。
两颗热泪溢出眼帘,划过脸颊,拍打在汽车地板上。到了哪里?我到了哪里?情归何处?爱归何处?心又在何处?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没有直接回工厂,出来的时候那么高兴的,高兴得似乎有在同事面前炫耀过的嫌疑,我不敢回去,不敢立即回去,如同那次丽晶酒店出来后不敢去果场,不同的是,这次我也不可能回家,我买了香烟,买了酒,开了房,我要休息一下,我要调整一下,我要真正的卸下。
那是二零零八年,某月,某日,某人。
☆、75 母亲韶关看病
坐在通往韶关的列车上,窗外桉树成荫,禾苗青绿,黄毛的,白毛的,或者已经羽翼丰满的肥鸭在滩涂上打盹,在沟渠里寻食嬉戏,那么自然,那么真实。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散了黄的鸡蛋,一个坏蛋,虽然外表完整圆滑,实则迂腐虚设。
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是对的还是错的?像这样的问题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打转,被自己反复询问,无终,无果。
任何事情,任何问题,总该有一个突破口吧!
想到一位同事说过的话:“你啦,电脑里什么没有?电脑里什么都有啦!看电影,买衣服,交朋友……,你想得到的,你想不到的,在电脑里几乎都可以搜得到啦。”
这个九零后的小妮子,让我这个七零末的老骨头似是茅塞顿开,顿时想到要买一部电脑,也许,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即便不能突破什么,以后得空,回忆整理,能记下窗外电影般流转的画面,也很不错。
主意已定,我显得轻松一些,调整一下坐姿,看着车厢里各色人群,有的拿着报纸,有的耷拉脑袋,有的集聚打牌。
等我到达粤北医院的时候,赵欣已经帮母亲挂好号,正在专家门诊吴主任那里排队等候。好不容易等到了,医生认真的看看,把把脉,站起来,用双手的食指和拇指揉掐几下母亲的脖子,在病历上书写起来,然后叫母亲去抽血化验。
我们来到收费窗,排队等候交钱,然后排队等候抽血,采好血样,已经临近下班,护士告诉我们,化验结果要等到次日下午四点钟才能拿到。
一样的情况,相似的时间,我们找到之前住过的招待所,开了一样的双人房,我们还是住了两晚,这一次,我想带着母亲,赵欣和全儿,一家人好好的吃,好好的玩,但是,对于我的各种想法,母亲大都持反对意见。
医院出来,当天下午,大家都饿了,也不愿意走远,我们在招待所一楼的茶餐厅吃饭,餐厅的布置很豪华,菜价也不便宜,一道苦瓜炒蛋价格20元,母亲看着菜牌,心疼得不得了,说:“这里的什么苦瓜啊?什么鸡蛋啊?那么贵!点两个便宜点的,能送饭的就行。”接下来点的两道菜我没让她参考,叫服务员赶紧安排。
晚上,我们是一边散步一边找地方,顺着招待所门外的大马路,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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