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飞快的时间又能给人们带来什么呢?是变化吧,就像那条或涨或退的河水,就像那栋或耸立或倒塌的房子,就像那张或干净或胡子拉碴的脸庞。
哥哥的脸庞,一夜之间布满了须发,像是一夜之间回到远古,变回猿人。
“你怎么啦?不舒服吗?”我问。
“没什么,昨晚一夜没睡。”哥哥漫不经心,嘴角挤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带点诡异。
“诶,你会拉肠粉吗?”我又问。
“没有试过,学一学,应该没有问题,很简单的嘛。”哥哥拿起牙膏牙刷,目光看向窗外。
“刚才我和朋友在河田吃早餐,有一档肠粉摊位,生意很好,实际拉出来的肠粉很粗糙,口感很一般,佐料也很一般。相比于开糖水店,我认为你可以考虑一下做早餐,顺便卖快餐,慢慢做大。爷爷不是说过吗?做医药的和做餐饮的永远都不会过时,因为有人就会生病,有人就要吃饭。”我说。
“可以呀,我也有这个打算。”哥哥挤出一些牙膏涂在牙刷上。
“那你就朝这个方向去找一下店铺,在这附近,河田市场附近,好吧?”
“一定要在这里吗?”
“嗯,在这里,三兄弟也好有个照应,何况做早餐杂活特别多,也好有个帮手。”
“那好吧,待会我就去找。”哥哥拿起口杯,轻快的转身。
餐厅是一周之后开起来的,我选的铺位,在角园村,一个不大的路口,四周有几家不大的工厂,离河田市场不是很远。一栋四层高的楼房,三四楼主人家自己住,一楼二楼租给我们,一楼店面,二楼住宿,新屋新房,租金也还不贵,一千多元。房子看起来很好,很干净,我很喜欢,哥哥也很喜欢,欢喜得像个过年时侯的孩子。
桌椅台凳是在厚街的旧货市场买的,七八成新。电视冰箱是嫂子过来之后,我们一起去买的,海尔冰箱,tcl电视,在电器商城,正规的商城,正规的厂家,质量有较好的保障。
我把老板娘给我的看起来很新的弹簧床也搬了上去给他们,新屋配新床,看起来更加协调,而我另外买了一张架子床,上下铺的架子床,放在油站。
哥哥自己择了一个良辰吉日,一挂鞭炮,算是开张。
刚开始的几天,只做快餐,因为哥哥不会拉肠粉,也分不开身。几天过后,他打电话请来一位同乡,听哥哥说,老乡在这方面比较专业。
开张不久的这段时间,练煜,晋民,晋军,小泽他们都会过来帮衬,五六张餐桌,坐得满满当当,好不热闹。餐厅开起来了,油站就不做饭了,在餐厅搭伙,弟弟吃完给我送过来,晚上,有时大家坐在一起吃。
一早一晚,中午饭时,弟弟过去帮忙,我就在油站守着,晚上油站关门之后我也过去,基本不用我做什么,请来的工人还会给我倒茶水,哥哥跑过来问:“要不要拉一碟肠粉给你试试味道?”看起来非常客气,客气得让我很不自在,所以没什么事,我还是少去,因为我说过,这些东西我最好不参与。
“生意怎么样?”我问。
“这两天还可以。很多人来试味道的。”哥哥答。
“要用点心哦,开始要做好,不然,人家吃到不好吃,就不来了。”我还是端了一点架子,说了几句废话。
嫂子住了几天就回去了,回到广州上班,她说这里暂时够人手,她继续打工,有一份稳定的收入,等这里要真稳定下来,生意旺起来,她也可以把工作辞掉。
开始的时候,哥哥的干劲十足,和我刚接手油站的时候一样,热情得像是电视里的店小二,见有客人到来,像是来了佛祖,端茶倒水,服务周到,不敢懈怠。转眼一个多月,有一天,晚饭后,弟弟还在油站坐着,我问他:“怎么,今晚不去餐厅帮忙?”
“帮个卵,给他自己做饱算了,我也懒得理,反正又没有人工发的。”弟弟很生气。
“怎么啦?谁踩了你的尾巴,生气啦?”
“哎呀,又不是什么大老板,就开一个小小的卵毛餐厅,又不是自己的钱,也没什么技术,什么都不会做,还那么大架子,整天指手画脚的,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我实在受不了他,和大哥吵了一架。我在这里看店,要去你去吧,我不去餐厅了。”弟弟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长条凳上,掏出手机,把玩起来。
“哈哈,有那么严重吗?两兄弟,什么不能好好说,要吵给外人看?”
“不信你就去试试,看看你受不受得了。”弟弟不看我,看向马路。
“我每次去的时候他都客客气气的啊。呵呵。”
“不过也是,你出的钱嘛,他当然对你不一样。”弟弟不屑的,站起来,好像我也得罪他了,躲开一边,拨通李师傅的号码,然后去到桥边。
关门后,我来到餐厅,远远的看见餐厅门楣上街灯通明,灯下一个煤气灶,一朵随风摆动的灯花,独自亮着,上面一个抛锅,一把锅铲,旁边一张小桌子,放着各色青菜和佐料,地下几个桶,装着河粉,米粉,桂林粉。
餐厅右手边的角落里一套简单的拉肠粉的工具,上面冒着丝丝细微的白烟,腾着一股热气。餐厅没有一个顾客,只有哥哥和师傅在餐桌上下棋,见我进来,师傅起身倒茶,我说:“自己人,不用客气。”
哥哥抬手,看一看手表,站起来,对着师傅说:“不下了吧,九点了,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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