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白妈妈看他实在喜欢这才允许他出入各个剧组,但是那个时候,无论是白妈妈还是白怀瑾自己,都没有想过成年以后还要依靠演戏来生活。
不过,大概是因为天赋这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所以,当他重新站在镜头前,才会瞬间找回了小时候演戏的感觉。
“在想什么?”
后脑勺被人轻轻拍了下,白怀瑾回头:“霍哥,你说,对这些孩子来说,演戏是什么?”
霍璋站在他身后,距离贴得很近,透过门缝看下走廊上局促不安的家长。
“是可以让爸爸妈妈微笑的事。”霍璋的声音一本正经。
白怀瑾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刘元的声音从后头响了起来:“你们俩凑一起说什么呢?快点,要开始你俩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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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上楼的数字不断跳跃,终于停在了顶楼。“叮”一声,门打开了,轮椅被人稳稳地从电梯中推了出来。
早已接到通知在电梯前等候的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有礼有节地在前面引路。
“甄选进行的怎么样了?”
“已经初步定下了几个小演员,现在正在进行对两个小主演的挑选。”对方笑着穿过走廊,将人引导在会议室前。会议室外还聚着几个家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推着坐轮椅的老者过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闫老,就是这边了。”
话音落下,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仿佛是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那被打开的门后,视线所及的地方,就好像在转瞬间回到了故事中的那个世界。
背对着门口站着的青年,背脊挺直,短短的头发和身上干干净净的衬衫看起来书香气十足。他卷着袖子,右手像是握着什么,正一手按着虚无,一手抬起书写。他低头,看着仰头站在身边的小孩,侧脸可以清楚的看到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
注意到会议室的门被人打开,刘元正要发火,却在看到来人不由惊讶了一下,忙要打算房间正中正在表演的青年。可正要开口,却见坐在轮椅上的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青年的表演。
孙修文原本对白怀瑾的这个动作表示不解,但是看到他下一刻右手像模像样地写了几个字,顿时恍然大悟。白怀瑾现在的动作,不正是一个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写字的样子?
在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放到白怀瑾身上的时候,他缓缓开了口:“这个字,认识吗?”
白怀瑾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尾音带着一丝笑意。他说完话,低头含笑:“这是你的名字,稼,庄稼的稼。有谷物的意思,是个好名字。”
他说完话,在得到身边小孩的回应后,恰到好处地收回目光,脚步往旁边挪了两步,又写了几个字:“这是我的名字。庄禹,庄稼的庄,大禹治水的禹。”
“这是老师的名字?”小孩仰着头,学着他的样子,抬手一笔一划写下几个字,“这是……我的名字?”
“对,这是我的名字,这是你的。”白怀瑾微微弯腰,一手摸了摸小孩的头顶,另一手撑在“黑板”上。
他说着视线上移,恰好转向霍璋坐着的方向,视线却似乎从他肩头擦过,神色变得有些惋惜。
“元稼。”白怀瑾再度开口,一下接着一下抚摸着小孩柔顺的头发,“你和小伙伴们想要读书吗?”
他慢慢说着,目光望着瘦小的孩子,好像透过孩子看到了自己从前的模样,一边抚摸一边试探地问:“老师来教你们读书好不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从身后忽然传来掌声。白怀瑾蓦地愣住,下意识扭头去看,只见身后的会议室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轮椅,坐在轮椅上的老者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几乎是在瞬间,白怀瑾的表情变了。
他几步走到轮椅前蹲下,握着老者的手,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闫爷爷!”
闫老看着眼前的青年,眉眼弯了弯,拍拍他的手背:“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重新改编过的《蜻蜓》剧本,闫老一个字一个字过目了。对于白怀瑾刚才的表演,他隐约记得那一幕戏总共只有不到十句的台词,都是听着无足轻重,但是十分讲究演技的。在老版《蜻蜓》中,也有这场戏。但是白怀瑾的表演,没有老版中的风平浪静,一切看起来像是酝酿着滔天巨浪。他的每一句台词,听着没有意义,却实际上预示着之后会发生的很多麻烦事。
第一句话,他是在解释元稼的名字。在剧中,元稼是个乡下小孩,已经十岁了,却还没有读过书,因为不识字,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是什么意思。他左手按着的是“黑板”,右手拿着的是“粉笔”。一笔一划写下的是“元稼”两个字。
第二句话,他在向元稼解释他自己的名字。庄禹这个角色,在老版就有,是个从山村受人资助走出来的苦孩子,师范毕业后被分配到县城,但是听说这个村子没有学校,孩子们都不认识字,便扔下已经安排好的工作,一个人背着包来到了村子里,自愿当这里的老师。
第三句话,他在应承元稼的疑问的时候,视线望向远处,是在看几个躲在漏风窗户外的孩子。仿佛在那几个想要躲藏起来,但是没有成功的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因为贫穷没钱上学,只能躲在村里学校的窗户外偷听的样子。
第四句话和第五句话,听着简单,但对庄禹这个人物来说,是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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