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由自主地带着安抚感,“看样子,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拍摄背后镜头了。”
“早就可以了。”被子里的声音有些闷,“戴假发就能拍了。”
“假发不服帖,看起来会很奇怪。”
“没人会看得那么仔细。”
霍璋加重了语气:“拍出来的效果连你自己都不会满意的。”
白怀瑾裹着被子,吃力地转过身:“可是我这样拖累剧组的进度了。”
霍璋俯身,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他的眼皮:“刘导更希望能拍出一部没有硬伤的作品给闫老一个交代。”
想到如今身体越发不行的闫老,白怀瑾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了。
霍璋亲了亲他的鼻尖:“赶紧睡,要是还不睡,我不介意再做一次。”
男人平常衣冠楚楚,一副禁/欲的模样,自从上过一次床之后,白怀瑾发誓,这个男人床上床下简直两种人格。一想到刚才的那些姿势,他的脸上就忍不住滚烫。尽管还裹在被子里,他仍旧艰难地往霍璋的小腿骨上踹了一脚,随后往被子里一缩,不肯再冒出头来。
他是不清楚今天的霍璋怎么特别的……但也许,和之前看的《天境》有关。
他迷迷糊糊的想,到底挨不过纵/情后的浑身疲累,呼吸变得越来越轻,等到闷着头的被子被人轻轻拉开。白怀瑾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垂下的两块窗帘没有拉密实,有月光透过缝隙射进房间内。接着那些约莫的光亮,霍璋低头看着睡在身侧的恋人。他爱的人,拥有着让人羡慕嫉妒的天赋,也拥有着天然无人工雕琢的漂亮脸孔。每一部戏,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他的恋人都能引起轰动,也能引起别人的心疼。
然而,无论是谁,都不会比他在看到昆死的时候,更加心疼的了。
哪怕在拍摄现场,看着破裂开的面具后,那张苍白的脸,霍璋都没有今天在放映厅更直观地感觉到心疼。
他很想把人就这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骨肉不相离。所以,才会有失态,让对方头一次在床上发了小脾气。
看着白怀瑾的睡颜,霍璋唇角弯了弯。外面明月星空,房间里一片暖意,他低头,亲吻恋人的唇瓣,用极低的声音,轻轻说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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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师……庄老师……”
在呼喊声中,庄禹停下脚步,提了提肩膀上的背包带,转过身看着从崎岖泥泞的山路那头奔跑而来的学生。
这个画面,拉得很远,从远处闯进镜头里的几个学生,领头的是谢涛,紧跟在谢涛身边的是元稼和其他几个小孩。这些孩子都是庄禹办的学校里的学生,庄禹一个人教他们所有。
随着镜头的推近,谢涛已经跑到了庄禹身前,双手撑着膝盖,吃力地大口喘气:“庄老师……村长说你要走了,是真的吗?”
“庄老师你别走!庄老师你别走!”
元稼直接抱住庄禹的腰,好不容易抬起脸来,已经哭红了眼睛。
庄禹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泪,露出一丝微笑:“我很快就回来了。给你们放几天假,要好好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要乱跑,不要去水边玩……”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某一个孩子的脸。镜头这个时候给孩子们一个特写,干净的脸上,流露出和庄禹第一次见他们时截然不同的神情。
“老师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要继续好好读书。有不认识的字,就让谢涛哥哥教你们,实在不会就留着,等……等老师回来了,再教你们。”
在如同呢喃的嘱咐声中,庄禹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额头似乎还沁出了冷汗。他强撑着转过身,一步一顿地沿着山路往村口客车停靠站走去。浓云遮住日光,镜头中的色调在此时显得尤其暗淡,伤感的气息就此流淌而出。
“!”刘元满意地喊出指示,“这条过了!怀瑾回来吧,走路当心点!孩子们的戏今天就都结束了,都演得挺好的!”
不等白怀瑾从山路上走回来,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拍摄的阿道夫突然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表情夸张地响着他走去。
“美丽的小鸟,你知道吗,我刚才似乎看到了天使!他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却拥有着最高尚的情怀!他在离我远去,却分明是在向我心里走来!相信我,这部电视剧一定会感动无数人!”
阿道夫的动作虽然夸张,可谁的听得出来他话语中的真诚。被国际知名的导演夸赞,不管怎样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尤其在拍摄间隙,刘元已经将整个故事的大概内容同阿道夫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这位大导演在听完整个故事后,用一种充满了怜惜的眼神看完了白怀瑾刚才拍摄的全部过程。
阿道夫刚刚要拥抱住白怀瑾,给他安慰,霍璋突然从旁边走了过来,眼神一扫,阿道夫原地站定,放下手臂,耸了耸肩:“好吧,是我失礼了。”
白怀瑾笑着摇了摇头,趁着其他人都在整理现场,一个手肘撞在霍璋的腰侧。后者眉头忍不住皱了皱,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
孩子们的戏都在今天杀青了,片场里,气氛一片活跃,可以看到那些在拍摄期间负责照顾孩子们的工作人员纷纷都松了口气。
最后一个杀青的孩子是谢涛。刘元另外给他增加了几个镜头,配合霍璋的戏份。汤源喊白怀瑾去卸妆的时候,只看见他站在导演身边,目光却没有去看监视器,反而一直看着站在镜头前,正被化妆师簇拥着做最后补妆的霍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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