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出征。但没这位指挥若定用兵如神的将军在身边,要面对的对手又是横扫河南道,水淹淮北,骁勇善战的北平王,皇帝也忍不住有些心中无底。见独孤敬烈坦然奉旨,立时又有些担心自己多疑草率。在其后的军务讨论之上,又令独孤敬烈坐镇淮,洛,关中道一旦有变,立时增援。
独孤敬烈心道就你这般瞻前顾后的布置,还想跟凌琛决战洛阳?毫不犹豫地便奉旨行事,领兵离开长安。
他虽然绝然离开,但是却留了后手与自己的父亲。皇帝刚至洛阳,禁军,河东府军与两淮军“纵敌逃逸”的官司已经打到了御前。河东匪首李之荣是从水上逃走的,因此御史台弹劾清河王的表章雪片乱集,都道李之荣在河东道横行许久,侵掠州县,皆是两淮军纵敌之故。
清河王一怒之下,倒过来反将了独孤丞相一军,将两淮军将领陈昭德一干绑起,用囚车装了,直发洛阳,送至御前。道是陈昭德本是独孤将军荐到自己帐下,自己察人无方,滥用奸妄,乞天心明断。总领禁军的几名大将立刻为武德将军大叫“桔逾淮为枳”的冤枉,道禁军诸将多有武德将军提拔者,如何能南征北战,无往不利,一击而溃李之荣?
大战在即,驾前重臣却势同水火,梁殷又气又急,又不得不两头安抚。先下诏赦了陈昭德等人,又下旨晓谕众人,道清河王是皇家血脉,国家栋梁,朕知之甚深,万不会有通敌之事。又暗地里给了禁军将领督战之权,总领大浩三军。
指挥水师,亲到东都见驾的清河王瞧了那一道抚慰自己的圣旨,只得上书谢恩。但权衡再三,也不敢与禁军驻防一处,只能驻军洛口东面。见禁军驻在西面,皇帝又在禁中,已对北平府军构成数处夹击之势,攻防皆备。却长叹一声,道:“太肃用兵,最善攻心;这番布阵虽然滴水不漏,只怕琛儿……一样能窥出端倪。”因此在御前会议上力主抢占先机,攻打邙山之间的北平府中军。禁军将领也不欲多与这位圣宠正浓的清河王相争,便也点头附和,皇帝见状拍板定局,四方调兵遣将。
大浩军营一有异动,北平府军的探子也立时侦知。凌琛登邙山北峰眺望,见大浩前锋营中旌旗招展,刀枪相闻,而炊烟不起,立时下令:将调至中军的百余辆战车前突布侧翼阵,中军步兵与弓弩手各在阵中就位。又命中军骑兵分三队在山隘平原处待命。
大浩军亦探知北平军调战车为前阵,立时将投石机与霹雳车皆调到阵前,皇帝梁殷亲临前军,军中千面战鼓轰鸣如地崩山摧,禁军三部吼声如雷,在狭长的洛阳西原上排开鹤翼战阵,张开双翼,向邙山前的北平府军附冲而来!
凌琛素衣白甲,策马立在峰顶的杏黄罗盖之下,看见大浩军黑压压逼进阵前,微微一笑,右手轻扬,袍袖拂出一道清风,道:“北平府儿郎,入阵!”
峰顶号角齐鸣,左明征等三名骑将吼声如雷,三支骑兵如凶蛟出水,直插大浩军军阵深处!血花飞溅的死亡旋涡在地势开阔处翻卷搅动,越搅越深,如微风起处波浪翻涌堆积,直至带起淹灭圜宇的万丈波涛!
在中军战车上观战的梁殷喝道:“用霹雳车!砸死这些乱臣贼子!”护驾的将领忙道:“皇上,不能,现在我军与敌军搅成一团,敌我不分,霹雳车无用啊!”
梁殷一鞭子抽在他的脸上,吼道:“既无用,推霹雳车作什么!”
骑兵们如利箭一般插进霹雳车队之中,长刀起处砍烂几辆霹雳车牛筋,车上的石块与火药翻滚在地,又有人砍翻点火的士兵,火把落地,立时,冲天的火焰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战场!
统领前锋的禁军将领孙柄求见状不妙,立时下令侧翼掩护,命伤亡过重的前锋收缩兵锋。北平府军的骑兵虽然冲击悍勇,杀敌无数,奈何兵力太少,也不敢恋战,与大浩前锋搅杀着,慢慢退向已方阵线。
第34章 破敌
凌琛喝道:“战车前移,掩护骑兵回师!”
战鼓隆隆,北峰上旌旗招展,号角呜呜鸣动四野,上百辆战车轰隆隆前移,散开数道裂口,让骑兵们回至阵后。大浩军的前锋将领也是勇悍过人的,见有空隙,立刻率部不顾生死地突入进来!奈何战车后伏着弓弩手,箭下如雨,射住了大浩军阵脚。北平府骑兵们也立时回身砍杀,将已经突入阵中的大浩前锋尽数歼灭干净。
孙柄求下令前锋整队,侧翼掩上,但是军中有云:“冲锋容易收兵难。”大浩军前锋受挫,后退时不可避免地与掩杀过来的侧翼起了混乱。北平府军的战车队又前突过来,武刚车在前,草车在后,武刚车忽地侧开,草车立时轰隆隆从中而出,借地势滚将过来。草上已经浇满了油,弓弩手火箭齐发,立时将几百辆草车化作了无数火球。向大浩军的阵中噼噼啪啪地烧将过来。大浩军因为先将霹雳车,投石机等笨重攻山器具安排在了前线,阻挡了步兵后退道路,因此前锋士兵见前方有火,后路被堵,一时大溃,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
远远在洛阳城下高坡上观战的梁殷暴跳如雷,吼道:“整队,整队!退后再战!”
滚滚烟尘中忽有一骑穿梭奔将过来,滚鞍下马连滚带爬扑向皇帝御辇华盖,遥遥喊叫道:“皇上——皇上——北平府军……大……大兵压阵,清河老王爷……抵不住了——求皇上……速发——援军——”
梁殷大怒,一鞭子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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