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和一副新锻造的软钢甲胄。韦斯莱也不客气,大方地喝下一整杯酒,以示感谢。大主教送了克丽一匣璀璨的首饰,给韦斯莱的则是一把花哨大于实用的宝石匕首。轮到克丽父亲送礼的时候,他身后跟着两个侍从,一人牵着一匹金身银鬃的小马,另一人手里呈着一只装着几卷羊皮纸的盒子。
詹姆斯公爵骄傲地说:“作为我唯一的继承人,我女儿值得这匹稀有的帕洛米诺马。至于我的女婿,为了投其所好,我将哈里斯家族拥有的一座富铁矿转移到你名下,以助你生产更多的武器。”
宾客相谈的声音霎时停了下来,宫廷乐师却毫无察觉地演奏着聒噪的音乐。克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看向国王的戏谑眼神。乔治·韦斯莱是王国最富有的领主之一,还是先王的私生子;他掌握着一支大军,为国王征战四方;他还得到了更价值连城的东西……当然,克丽的父亲父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在借着雄厚的财力肆无忌惮地表露自己想要成为内廷重臣的野心。
克丽举杯向国王致意,“我父亲和我都衷心希望,陛下能早日取得战争的胜利,统一月海对岸的卡德奈尔,在五圣祝福下成为完整王国的唯一统治者。”
她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膻味和酸味,一口气喝完玻璃杯中的酒液。乔治·韦斯莱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手在桌上轻轻点着。
收下了其他几位大贵族的贺礼后,宴席上就没有克丽什么事了。大批贵妇带着她去布置一新的婚房稍作休憩,好熬过今晚的初次圆房。克丽刚把她们礼貌地打发走,另一位不速之客又公然闯入——正是与她丈夫有些纠葛的歌剧女演员。
克丽甚至有些愤怒,行宫的王家仆从难道全都眼瞎了吗?什么猫猫狗狗都给她放进来?碧苔夫人却挑衅般地在沙发上坐下,指使女仆给她送上一盒由青金石、碧玺和红宝石成套打造的珠宝。“伯爵大人曾经在我两年前一次演出结束后亲自把这套首饰送给了我。”她面带怀念,精致白皙的手指抚过耳坠、项链和胸针,“然而我清楚我没有资格得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它应该用来点缀你的年轻和鲜嫩。”
“啪”的一声,克丽把那盒子盖上,不耐烦地说:“如果你渴求乔治·韦斯莱的宠爱,那请尽管找他要,我不在乎。但如果你觊觎伯爵夫人的宝座,请你首先掂量自己是不是公爵家的女儿。”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这个礼物请拿回去吧,从爱文堡卖出去被人摸过的东西,我不喜欢。”
碧苔夫人控制情绪的能力显然比在结婚仪式时要好许多。她什么也没回答,嘴角的弧度甚至没有变过,向她行了屈膝礼后就离开了——并且没有带走茶几上那盒碍眼的东西。
克丽尽量保持心平气和,屏退所有侍女,一个人沐浴。等她从浴室出来时,整个套间的蜡烛熄了一大半,幽暗又旖旎,昭示着某个人的到来。她环顾四周,发现竟然只有碧苔夫人送来的首饰胸针使起来最趁手。
她手上藏着胸针,贴着墙的阴影,踮起脚慢慢靠近卧室。乔治·韦斯莱还穿着金红两色的结婚礼服,背对着她,翻动她放置在梳妆台的盒子与信件。克丽挑开暗扣,把插针露出来,静悄悄地贴上韦斯莱的背,把胸针尖端抵住他毫无防备的脖子。“作为一位绅士,你应该了解什么叫尊重女士的隐私。”
韦斯莱放下手里的纸张,嗤笑一声:“你所说的女士,应该不包括会袭击丈夫的刺客。”
克丽松开他,又恢复成众人面前端庄的形象,只是表情不太雅观,“恰恰相反,这些雕虫小技在军务大臣面前只是拙劣的表演罢了。”她特地强调了“表演”这个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你熟睡的时候,你的妻子完全有杀了你的可能。”
韦斯莱环住她的腰,他的手轻松卸下她唯一的武装。“很不巧,这位绅士同时也是警觉性极高的军官,他几乎没有在别人面前失去意识的时候。”
一阵酸臭的酒气钻进克丽的鼻子里,这令她感到身后这人越发肮脏。她一边挣脱一边嫌恶地说:“总有你喝得烂醉如泥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自觉些,别靠近我,找你那位嚣张又妖娆的情妇去吧!”
她在男人面前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乔治·韦斯莱一转身,把她压在松软的羽毛床上,钳住她的下巴,语气微妙地问:“噢,你见到她了?”
“她的表演欲让圣母都快看不下去了,”克丽冷笑,“而你却很享受她赏你的耳光?”
韦斯莱的脸色倏然阴沉下来,手上的力度更凶狠,“你父亲知道他唯一的继承人还有做探子的特殊癖好吗?”
克丽艰难地说:“怎么,你是怕被女人打这件丢脸事传出去,还是怕被我父亲知道你在玩弄他的权势?”她抓住韦斯莱的手,试图用力摆脱他的钳制,然而无果。“又或者说,所谓的韦斯莱还要再隐藏一段时间,好一举推翻‘蠢蛋’国王,给自己光明正大冠上巴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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