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后脚就得到消息,甚至比他们快一步掳走包大人。逼宫的机会只有一次,林琅十几年都忍了,没理由事到临头忽然沉不住气吧?
“的确是林兄的字迹。”刚刚苏醒的常磊皱眉,“林兄当年号称书画双绝,我绝不会认错。”
展昭冷笑一声,“所以,派人抓你的也是林琅!”
常磊大声反驳,“不可能!林兄是光明磊落之人!就算报仇也不会牵连无辜!”
“光明磊落之人?”展昭摇摇头,“或许从前他是。可现在,他只是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疯子!什么叫‘不会牵连无辜’,难道包大人不无辜吗?方才我去接大人,皇城车马司血流成河,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在那里供职的车马轿夫,都是家中顶梁柱,最小的一个才刚满十八岁,家中还有老母弱弟要供养!难道他们就不无辜吗!”
常磊紧抿着嘴唇,牙根儿咯吱作响,无言以对。
信很短,赵臻很快就看完了,见气氛剑拔弩张,赶紧道:“林琅将包大人掳走,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依我看,包大人暂时不会有危险,倒是林琅未免夜长梦多,一定会在今晚行动!”
公孙点点头,“事急从权,我们分头行动吧。”
众人商议好兵分三路,公孙去八王府搬救兵,四大护卫带衙役搜城。
展昭更关心包大人的安全,白玉堂自然跟着他。赵臻想了想,“我想见见传说中的惠国公主,师傅随我同去吧,惠国公主和林琅毕竟夫妻多年,或许她有线索。”
临走前,赵臻心中一动,挥手叫来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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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长夜未央
站在传说中的惠国公主府门前,三人都有些惊讶。
本朝虽然对驸马不咋地,但对公主一项是待遇从优。除了远嫁塞外的公主,其它公主府大多建在贵族区、官宅区,最不济也在遍地土豪的富商区,像惠国公主府这样定居郊外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展昭四周看了看,“这里不是皇陵附近吗?”
展昭早把开封附近走遍了,这里虽说是皇陵,其实并非赵氏皇族的埋骨地,只是一个供皇族成员循例祭拜的地方。这里人迹罕至,贫民百姓不会来,王公贵族很少来,每年只有祭祖的时候才会热闹几天。
白玉堂看着有些破败的围墙,低头问赵臻:“这里真是公主府?”
赵臻用力点头,“你要知道,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公主府,不正常才是正常的!”
白玉堂:“……”
这句话明明没有任何因果关系,仔细一想居然觉得蛮有道理……
展昭上前敲门,竖着耳朵听了又听,忽然‘嗖’的一下回到赵臻白玉堂身边。
“有人来了!”
白玉堂挑眉看他:确定来的是人不是鬼?
展昭横了他一眼:有包大人镇守开封,妖魔鬼怪谁敢放肆!
两人正在互瞪,就觉得衣袖一重,赵臻仰着脑袋看他俩,白嫩的小手向前一指。
“那只鬼,等我们很久了。”
两人一激灵,只见半敞的公主府门前,正站着一位干瘦干瘦的青衣老头。
枯枝般的双手,持着一盏火光乱晃的白灯笼,小老头咧嘴一笑,那神情说不出的不怀好意。他微微弯腰,脊背几乎发出‘咯吱’的声响,他伸手向门内一引,嘴里幽幽念道:“贵客登门,贵客登门,贵客登门……”
三人:“……”
这里真不是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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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院内,反而不那么阴森了。
花草不够繁茂,但也没有杂草,可见是有人长期精心打理的。仆人都是素色衣服,来来往往不发出一点声音,低着头秩序井然的样子。整座公主府没有一点鲜艳的颜色,像在办白事……?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林琅刚去世的母亲。
自家婆婆去世了,公主虽然不必披麻戴孝,到底不好大红大绿的招人厌。
领路丫鬟带三人走进会客厅,惠国公主已经等在里面了。
惠国公主一身素衣,朴素难掩奢华。身上钗环首饰一件没有,脸上薄施粉黛,容颜竟比同龄人苍老许多。她冷冷清清的坐在高位,脊背挺得笔直,显得木讷又严肃。
仅凭外表,你绝不会相信,她也曾是个被宠坏的姑娘。
见到赵臻,惠国公主扶着丫鬟,动作标准行了一礼,“太子殿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惠国公主的声音很低沉,赵臻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大概是不受欢迎的。
赵臻还礼,“事关林驸马,打扰皇姐实属无奈。”
听到‘林驸马’三个字,惠国公主冻住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怎么了。”
赵臻将事情经过粗略讲了,惠国公主的脸色越来越白,瞳孔微缩,非常震惊。
公主深吸一口气叹道:“我不知道,自从公婆过世,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展昭一愣,“驸马的父亲也过世了?”
公主抿抿嘴,低声道:“只比婆婆晚了两日,婆婆的丧礼还没办完,公公就……”公主幽幽地叹气,“从那以后,驸马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我知道,他是在怨我……”
公主站起来走了两步,背对众人道:“我只知道,他将公婆的灵位安放在城郊往生寺,每日高僧诵经时,他都会去祭拜。你们要寻他,就去那里吧……”
这明摆着是要送客了。
众人下意识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一时想不出来。
赵臻忽然起身道:“事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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