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景姒摇头,也不再问景匿为什么不回去,转而冲值守的侍卫招手,“你叫上几个人,把殿内的那个人送去太医院。”
“遵命,殿下”,侍卫领了命,便带了几个人一齐进去,不多时便抬着浑身浴血的白蘅出来了。
景匿着重看了几眼,发现她身上并没有添新伤,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白蘅似乎变得魁梧了些。
景姒叫住他,“皇兄既然不去休息,可否与我一起用早膳?”
景匿便将探询的视线收了回来,欣然接受,“那便叨扰了。”
他们刚走到半路,皇帝那里便来了人,唤景姒过去,想来是景瑋终于醒过来,挂念景姒,非要见到他不可。
看到景姒为难的眼神,景匿知情识趣地告退了,往宫外走。
宫中皇子一满十六岁,便要搬出皇宫另建府邸,景匿早已不住在宫中,他对这里没什么好感,再加上获得景瑋特赦不需要上朝,若不是景姒在这里的话,估计他一年到头都不会入宫几次。
景匿想回去睡个回笼觉,脚步不由得急促了些,还没注意到时,那个常年跟在皇帝身边白发总管已经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了。
“大皇子,请留步。”总管素来是一副笑脸,“陛下有口谕,让奴才当面告诉大皇子。”
景匿只好耐下性子,“父皇要告诉我什么?”
“大皇子景匿,私自带太子出宫,致使太子差点遇险,本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但念其及时找回太子,可从轻发落,从即日起,禁足三个月。”总管半眯着眼,将景瑋的话复述一遍之后,又说,“大皇子,您可有什么不满?”
景匿低头,他就知道,爱子心切的景瑋怎么可能轻轻放过他。因为早有预料,景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儿臣没有什么不满。”
总管这才满意地行礼离开了。
被禁足在皇子府里的景匿消息闭塞,他以为白蘅受的只是皮外伤,并不知道当天晚上,太医院便传出了东宫大宫女白蘅的死讯。
白蘅伺候了景姒十几年,两人之间主仆情谊的深厚自是不必多言,但奇怪的是,宅心仁厚的太子在听到白蘅的死讯时,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悲戚的情绪,甚至于第二天一早,宫人们便发现,一名身材修颀面容y-in柔的男子取代了白蘅的位置,贴身侍候在太子身边。他的名字,叫做——画奴。
景瑋的病情越发严重,似乎是那一夜等景姒等得太晚,使得情况恶化,如今的他竟是半日的清醒都维持不了。
景姒一边要费心掩盖景瑋身体不适这一点,一边又要处理堆积如山的事务,实在是分身乏术,斛律铖几次下朝以后想去找他,还未走到,便发现景姒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好几天,斛律铖都没能与景姒说上几句完整的话。
没能与心上人说上话,斛律铖心里的郁卒可想而知,偏偏这时,那钵盂王子还往他枪口上撞。
这天,斛律铖刚回到驿馆门口,便见到一个小兵在那里东张西望,看到他之后,步履匆忙地跑过来,向他禀报,“将军,钵盂王子不见了!”
斛律铖脸色y-in沉,这不老实的钵盂王子,真会给他找麻烦。
“进去再说。”斛律铖不欲声张,带着人进了驿馆。
那间原本是钵盂王子住的房间,挤满了斛律铖从阙都带来的将士,俱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见到斛律铖走进来,他们纷纷涌到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抢着发言,斛律铖站在当中,却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原以为钵盂王子只是耐不住寂寞,又偷偷去了青楼画舫的斛律铖,终于意识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
“停!”最终,斛律铖不得不指定一个人来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说,“将军,今早你入宫之后,我便去唤钵盂王子用早膳,敲了许久的门,都未听见回应,等我踢开门后才发现,王子已经不见了,只在桌上发现这张纸条。”
小兵将纸条递过来,斛律铖展开一看,英气的眉宇皱拢起来,“请王子做客一月,勿惊动他人,否则王子性命不保。”
“将军,这可怎么办呐?”副将也是一脸担忧,“万一不到一月陛下便召见王子,那不就败露了吗?”
斛律铖知道,没有万一,而是陛下一定会召见钵盂王子,而且就在五日之后、太子的生辰宴上。
一旦钵盂王子失踪的事情暴露,不论是否抓到劫匪,他们这些负责护卫的人都难逃追责。
更严重地是,钵盂极有可能趁机挑起事端,讹诈大雍一笔。
“要不,找个人装扮成钵盂王子?”一个头脑机灵的小兵突然说到,“反正陛下也没见过钵盂王子长什么样。”
“这可是欺君之罪!”他话刚说完,就被旁边的副将狠狠敲了一记脑袋,“诛九族的!”
小兵委屈地捂着头,不敢再说了。
一直沉默的军师突然敲了敲桌面,那是他有话要说的标志,众人“嚯”地转过头看着他,期待他能给出一个绝妙的计策。
“钵盂人的相貌与大雍百姓相差甚远,再加上钵盂王子体型壮硕,要找到适合的装扮对象并不容易。”出人意料地是,军师似乎在考虑那个小兵脑抽之下说出的胡话。
“军师!”众大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在说些什么?”
军师却理都不理他们,捋了一把仙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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