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说了一大串,最重要的问题是林河去不去?
林河犹豫不语,明天一早有海警项目协调会,8点30准时开始。
可是宁润……
他咬了咬牙,和黎恒简单打了声招呼,回道:我7:50到,8:10走。
那头说好,订了计划。
早7:50 护理院东门
林河焦急不安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
7:55 一辆米黄小面包车上下来几个护士和护工;
7:56 黑色牌照的黑色轿车停靠,中年妇女牵着小孩的手往里走,车上下来好几个人拎着大包小包;
7:57 护工和护士叽叽喳喳走向林河,口罩外露出的眼睛轻轻扫过林河;
7:58 小孩呜呜哭泣着,中年妇女蹲下了身,轻声哄着,身后的人耐心地等待着;
7:59 两方人马向林河走来......
几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
林河抿了抿唇,低下头搜寻地上有无遗留的痕迹......
“嘀嘟嘀嘟——”救护车由远及近,停稳后驾驶员打开后盖,一水的医护人员拥上前,林河移步,混乱中有人轻轻拍了拍他,他清晰地感觉到口袋被拉了一下,然后推了一下。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顺从地退后,只看到带着帽子和口罩的医护人员推着车往里走。
他按住口袋,匆匆离开。
林河赶回公司,已经迟到好一会了,他不好意思地道歉,入座。
所幸会议异常顺利,只是黎恒问了他早上干嘛去了。
他神色如常,道:“办点私事。”
黎恒深深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林河口袋里的只有一张纸:李老重病 宁月中搬离
短短9个字,却隐藏了无数深义,要是这时候李老爷子病重,那李家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可是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露?林河问了黎恒,黎恒沉吟片刻,眉头却轻轻皱了,打了几个电话询问。
还是一片平静,项目进展得顺利,黎恒每日意气风发,有了更多时间s_ao扰林河。
林河不得不承认,黎恒攻势凶猛却不惹人讨厌,工作一片顺利,他的心情也变得好,好不容易拉远的关系又一下子回到从前,暧昧滋生,甜蜜酸涩......
风向是突然变得,一切顺遂的时候,林河未曾想到自家后院失了火。
他被举报泄密绝密材料;拿下的海警项目是靠贿赂海警局的人,名头是专家费;乙方单位未列入合格供方......
这么多料如此密集、高频地被放了出来,还被嚷嚷着有物证有人证,
表面上看这是一场混乱不堪指哪儿打哪儿的乱泼脏水和恶意栽赃,实则却是心思狠辣,不可谓不是蛇打七寸——
涉密项目最注重保密;廉政建设下偷天换日的专家费用腐败;海警项目最注重质量却有了不合格......
这绝对是蓄谋已久,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手毁坏他和公司的最快捷方式之一......
雪上加霜的事,黎家以前扶持过的几个人被lu 下了台。
寒风瑟瑟,山雨欲来,有人暗自感叹,风水轮流转。
78-吵架
林河为了自证清白,不得不接受的调查和质询,而一旦事情进入这一步,就相当于深陷于各种繁琐的流程中,苦苦等待的同时,也意味着其他项目的暂停。
林河分身乏术,不得已在其他人的看似委婉劝说实则警告威胁中移交了手中的项目。
黎恒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睡够了,他不仅要应付各类检查,还要稳住恐慌的员工,公司上下人心惶惶,浮躁非常,心思活络的有了离职的打算,只是还未动作,密切关注着形式。
更重要的是,背后的种种指明这次事件没那么简单,看似是整垮林河和他的公司,实际上是从黎恒下手整垮黎家。
他几近打探李老的身体状况,得知李家家庭医生已然住进李家,干脆一咬牙放出了李老病重的消息。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但也有风险,一旦被证实是假的,黎恒很大概率被认作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但目前来看,水越浑浊,对黎家越有利。
这几天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针对林河个人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林河长舒了口气,漫长的拉锯过后,他终于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早上自证清白。
海警项目被迫停工,他安抚了几个蠢蠢欲动的员工后已然无事可做,这个敏感时期,他不想自乱阵脚再添麻烦。
而实际上,他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调查宁润的事这几天断断续续有了进展,只不过因为他深陷泥潭自顾不暇,全权委托给了调查人。
如今他稍得喘息,而宁润已然发出下一次见面的讯号,几经挣扎,他打算在调查人的陪同下前往。
云山疗养院,位处城郊,交通不便也意味着隐秘性极强。
如此偏远、私密性极强、警卫充足的疗养院自然而然也意味着危险和不确定,林河不是没有犹豫,但宁润之前传递的“李老病重”的消息并不是毫无价值,他想赌一把,也赌一赌宁润会不会害他。
黎恒风尘仆仆地从黎家往公司赶,刚接到消息,他大哥被临时外派出差了。
这个节骨眼上,必定是有人支开他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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