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地笑了下,朝蒋姜江晃了晃购物袋,意思是谢谢他今天给他付菜钱。
“什么?”蒋姜江错愕,颇为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嘿,这小子竟然忘了他随意一句话刮掉他万多票了。蒋姜江看着赵一霸悄悄红掉的脸,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笑容,他心脏猛地乱跳了两下,他想掰过赵一霸的脸,狠狠捏他两下:嘿,这小子,真白活了,越长越娘们!
赵一霸在回去的途中,路过他包扎伤口、换药的那家诊所,他说,想赶在人家诊所关门前,去拆线。
“你那点蚂蚁大的力气能把伤口割多深啊,还缝针?真了不起!”蒋姜江挺不满的,和赵一霸折腾不少时间了,早过了吃饭的点,他说了两句,还是放赵一霸下车了。
蒋姜江摸着被饿得扁扁的肚子,左右觉得自己是世界第一善人,耐心也极好啊!耐心极好的蒋姜江在大概十分钟后接到赵一霸的电话。
“哟,哥,你高抬贵手消停消停啊,别闹了,赶紧滚出来给老子做饭吃!”蒋姜江吼道,赵一霸不出来,肯定是在里面整幺蛾子了。果不其然,赵一霸电话里说,他手指出问题了,伤口烂了,正挂着吊针消炎。他还知道蒋姜江等在外面,唯唯诺诺地赔了不是,然后看对方准备怎么办。
蒋姜江此刻真怒了,赵一霸的生活可真是一团糟,满满的槽点。他走进诊所,一个护士模样的妇女招呼他,他也不甩人好脸色,径直拨开赵一霸遮掩着伤口的纱布瞧了眼,那指头果真变了色,青黑青黑的一根指头,拇指内侧缺了个小口,样子惨不忍睹。
那护士一个劲的在边上嘀咕,说怕是感染了,肉烂在纱布里,一拆线就一坨烂肉掉了出来,指头都黑了,搞不好是要截肢的。赵一霸脸色苍白,紧抿着唇低头坐着,大抵已经在考虑截肢的境况了。
那护士边说边责怪赵一霸,说:让你打破伤风你省那点钱不打,要是得了破伤风,还不止截肢那么简单!
“你们老板呢?把他给我叫出来。”蒋姜江的脸色很难看,冷声道。
“他有事先回去了。”
“打电话叫他过来。”
那护士想不打,可看蒋姜江的架势,不得不打,电话一接通,说了两句,护士摇头回复蒋姜江。
蒋姜江夺过电话,听对方解释两句,便骂道:“放你妈的屁,我哥这些天都是在你们这看的病,他这爪子要是给截,你他妈的给老子关门前,把蹄子剁了再走!欺负人弱智你牛逼啊!”好么,蒋姜江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骂了。
赵一霸悄悄地拉了拉蒋姜江的衣角,他做好了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没有考虑过诊所会坑人这事,倒有些怕蒋姜江把事闹大了,给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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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姜江脑瓜子比赵一霸灵活不是那么一点点,他虽没吃过赵一霸那么多亏,但黑心的人他见过不少。他这晚上被赵一霸整得团团转,被气得、饿得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忍到现在也很了不起了,最让他来气的是“截肢”两字,嘛玩意啊!他哥那爪子他还没剁,谁敢先剁?
蒋姜江把赵一霸的针拔了,一把拽起他,对那护士道:“让你们老板求祖宗,拜我爷爷,保佑我哥的玉指没事。”
那护士看蒋姜江也不是好惹的角色,让人指着鼻子骂也没敢回话。
蒋姜江发动了车子,问:“你跟他这换几次药了?”
“五六次,我会被截肢嘛?会截掉一根指头还是一只手?”赵一霸轻声问着,还在做最坏的打算,脸色倒是很镇定。
蒋姜江冷笑一声,骂道:“傻得一逼,怎么可能截肢!?人家不说你这爪子难治,你会心甘情愿给他们掏钱吗?他这是让你花钱买。操,你还得求着他。操。你。傻逼!”
蒋姜江领着赵一霸去了医院,和老医生稍微说了些情况。那医生左右瞧了瞧赵一霸的指头,把赵一霸一顿好说,大抵是说那诊所是坑人的地方,能随便进么?
蒋姜江插嘴问道,赵一霸的指头怎么样了?
那医生拧着眉头又是把那诊所说了一通,让赵一霸来医院换几次药,赵一霸那刀子削了一块肉,本来切掉那点点肉以后自然会长出来的,可那诊所医生硬是把那死肉给缝上去了,根本和原来的肉长不上去,就烂在里头了。本来没多大的事,愣是整出这些麻烦来。
赵一霸心落了地,眼睛里蓄了一泡泪,倒没掉下来。
“我和诊所医生认识。”赵一霸从问诊室出来后,在换药室悄声说了句。
蒋姜江冷哼一声,可瞧见赵一霸皱巴着脸忍着疼换药的模样,到嘴边的刻薄话没说出来。他心里突然升起种近乎于怜惜的情绪,赵一霸脑子不够用,打小没了妈,这会子到社会上来,不定被多少人坑过,今晚要是没有他,那所谓的相熟的诊所医生还不知要坑他多少钱,把他的指头坑成什么模样。
蒋姜江拍了拍赵一霸的脑袋,他救了他一根指头,以后,他得更努力的报答他才行啊。
蒋姜江这天也是和赵一霸的那餐晚饭死磕到底了,等他们到了赵一霸的住处,已经十点多了,蒋姜江早饿过头了。两人走在狭小的楼道间乌黑,那里一盏灯也没有。蒋姜江用手机打着光,自我安慰,权当到贫民窟体验一回贫民生活,当是为自己积功积德啊。
赵一霸磨磨蹭蹭地走在蒋姜江前面,他屋子里有点点见不得外人,他还没有收拾,之前惦记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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