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放在鄢鱼的手心里,温温凉凉的,有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像捧了一颗小小的鲜活心脏。
而也在同时,仪器给出合格的提示声!
鄢鱼大喜。
席长渊见他喜形于色,开口道:“这颗鲛珠,很难得,是一个很可爱的鲛人所出,世上仅存几颗。我也是机缘巧合所得。”
鄢鱼的表情僵在脸上,什么叫世上仅存几颗?他需要一千颗!
“小鱼,这颗珠子,我想赠予你,”他俩已交换了姓名,席长渊的口气忽然变得十分温柔,“还请你收下。”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赠人鲛珠,在男女之间,所代表的特殊含义,足已教鄢鱼脸色一变!
虽说他俩都是男人,但是这种见鬼的情况,他可不是第一次经历!
鄢鱼再一次好好把席长渊审视了一番。容貌不同,细细感觉,气质确有相似之处。还有这自来熟的称谓——
y-in魂不散的烂桃花!
一瞬间他很想质问对方究竟是谁,可话快冲出嘴,他猛然冷静下来!
会不会弄错了?鄢鱼认为需要慎重。他把鲛珠还给席长渊,那模样似避之不及。
席长渊敛了笑。他此刻的目光让鄢鱼顿感紧张,如临大敌。
“你知道吗?我对待觊觎我船上财物的毛贼,一向没耐心。我心情好,便将他们囫囵地扔入海里为鲨鱼,我心情不好,就把他们剁碎了洒入海里喂鲨鱼。”
他口气冷森森,却转瞬变神情款款:“小鱼不一样,我疼宠还来不及,哪里敢伤害你。”
鄢鱼憋不住,冷汗涔涔问:“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席长渊幽幽一笑,“你难道忘了你自己是谁?”
鄢鱼刷地站起,忽然感到脚底发痒,几息功夫,他感到腰下没对,身子一晃就要摔倒,席长渊一把将他捞入怀中。
就着月光,鄢鱼愣怔地看见,腰下原该是双腿,此时此刻竟变成一条鱼尾!
j-i皮疙瘩啵啵啵蹿起一片,他抬头与席长渊对视,只听对方淡淡道:“小鱼,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自投罗网,足见我们的缘分很深。”
鄢鱼意识到,他这具身子有问题!
席长渊把人打横抱起,边走边道:“你逃什么?与我成婚让你很难接受么?”
“等等——”鄢鱼满头雾水,抓住这人的胳膊,“你把话跟我说清楚!什么成婚?”
“你真忘了?”席长渊顿足,想了想恍然大悟,“我倒忘了,你们鲛人的记性都不好。这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鄢鱼被勾出这念头。
席长渊的步子很快,到了有床帐的屋内,他把人放到床上,一手抓住那漂亮的尾巴,眼神逐渐幽深。
那样的眼神,鄢鱼十分熟悉。他一甩尾巴挣脱,毛毛虫一般一弓一缩退到角落,去怀中摸兵器,却空空的,一抬头,席长渊手里拿着他防身的匕首暗器。
“小鱼,从你们的族长把你许配给我那天起,我就很期待娶你那一天,”席长渊怜爱地看着他,“但是你逃了。我原想这么多年,再找到你,我对你的感情还能剩多少,现在再没疑问——”
他靠近,低低道:“小鱼,我发现你比从前更加迷人,我想我是真正爱上你了!”
鄢鱼大汗!人人处处是坑,他随便一脚都能摔个狗吃屎!
“我不是你找的鲛人,你认错了!”鄢鱼拖延时间。
席长渊一眼便识破他的伎俩。轻轻笑道:“你们鲛人只要吃下自己的眼泪,就能显出鱼尾,方才你所见的鲛珠,正是小鱼的。鲛人讲究从一而终,为免夜长梦多,我们不如先洞房,回去我会补给你一场盛大的婚宴。”
那颗合格的鲛珠是他的眼泪!鄢鱼还没消化这一消息,乍然又听席长渊要跟他办事,心跳到嗓子眼,百般无计,瞥见自己的鱼尾,立刻心大定!
他拖着一条累赘的鱼尾,能干什么事!
席长渊显然并不认为鱼尾能阻挡他。
他抓住鄢鱼的双手,扯下腰带绑住。然后手上抹了一种软膏,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和揉捏那鱼尾。他的手法暧昧挑逗,而鱼尾敏感。鄢鱼感到意乱,身体内升腾起渴求,他克制住,可他的尾巴根本不受掌控,一会儿工夫便重新化作了双腿!
鄢鱼立马要抬腿踹人,只是他的双腿此时竟无力发软。
席长渊道:“离了水的鲛人,柔弱得像朵娇花——”
他的手抚上鄢鱼的脸:“你这张脸,让你有资本骄傲。许多鲛人追求你,你消失多年,你们族中还在传说你的美名,你的魅力……让我无法心安。所以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美名?鄢鱼望入席长渊的眼眸中,倒映其中他的脸,的确与先前不同。
他感到对方的手去拉开他的腿,心头发急,哀叹完了完了——
可就在那时,船身猛地大震!
席长渊顿住,侧耳聆听,这时船身开始摇晃,屋子内的摆件儿乒乒乓乓落地!
鄢鱼听到一声长啸,紧跟着响起浪卷翻腾的咆哮!
席长渊的神情凝重,紧紧皱着眉,似乎遇见了很大的难题。
“小鱼,别怕。我不会把你交给他。”
他这般安慰鄢鱼,然后话锋一转,“你也别想逃跑。外面那东西,说起来也是我能娶你的大功臣,当年若非他硬要抢你,你们族长不会忍痛割爱,将你许给我!小鱼,你在我这里,我会好好待你,倘若被他抓住了,你小命都堪忧——”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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