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私心,让沈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
毕竟,愿意参加这样在线听众场场破万的比赛,沈雁已经很不容易了。
齐誩思忖完毕,坚持自己最初的想法:“你用别的id参赛吧,这样对你而言会比较轻松,心理负担没那么大。”
沈雁不动声色,轻轻按了三下后退键。直到原来的id全部删除,这才对齐誩淡淡一笑:“是不是‘雁北向’这个名字听起来太冷了?不讨喜?”
圈子里的人似乎都对他这个id产生一个固有印象。
乍看那个“北”字,下意识会跟风、雪、冰、霜之类的冬季意象联系起来,加上他少言寡语,不善沟通,益发给人以冷清感。
齐誩却轻轻“咦”了一声,脱口而出:“‘雁北向’难道不是春天来临的意思?”
冬至,则雁南飞。
春至,则雁北向。
大雁是按时令迁徙的候鸟,向北飞是由于大地气温回升,东风解冻,春暖花开。非但与寒冷无关,而且恰恰相反。
齐誩之前并不知道这些。因为那次偶然的机会,科教频道让他负责飞禽图腾的资料整理工作,他才从诸多的资料文献中读到。当时他第一个产生的念头,是觉得这个名字跟名字主人的声音很衬。
或许不是仲春后那种浓浓的暖。
却是刚刚入春之时,一点一点打破霜雪尘封,雪融成水,淙淙渗入心田的暖意。
雁北向,春至也——
沈雁微微诧异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眼眸中似有流光,无声地闪动一下。
接着,眉目舒展,露出一个非常符合这个名字的笑容。
齐誩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笑,不过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真的有敲破一层薄冰,春水满溢,丝丝暖流涌上肺腑的感觉。
而且沈雁昨晚似乎休息得不太好,在他看起来有些疲倦的情况下,这样的笑容显得尤其珍贵。
齐誩只顾得呆呆看,连怎么反应都忘了。
沈雁见他怔住,仍是笑,轻轻低头叹道:“你是第一个说出这个意思的人。”
原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理解,没想到被自己最渴望靠近的那个人一语道破。自己不需要以语言作为媒介,不需要开口,对方即是他的“声音”——说出他想说的,做出他想做的,他从来不敢奢求这些。
现在,不用求,不用想,眼前已经有一个这样的人相伴左右。
“那,你给我起一个用来替换的id吧。”沈雁微微笑着,轻声向齐誩求援。这种举动带着一丁点孩子气,像在撒娇,尽管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齐誩也没有意识到,一心对着屏幕苦苦思索,又端详了沈雁片刻,忽然有了主意。
“雁北向大人,我替你想到一个绝妙的马甲。”他笑眯眯地弯起一对眼角,狡黠无比。绝妙,真是绝妙,他想不到比那个更妙的id了。
——猫咪の爸爸。
为了显得更时尚,更混淆视听,还特意把“的”字换成了当下年轻人喜欢用的非主流“の”,以此掩饰真实身份。
因为正直无比的雁北向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披这种马甲的人。
齐誩忍着笑,动手在“活动id”一栏敲出这几个字,然后就再也憋不住了,甚至蹲到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沈雁默默地看着这个新名字半晌,无奈地笑了笑,从容按下申请按钮。
“这真是一个好名字。”
“噗。”齐誩本来已经站起来,又被他这句话惹得一阵笑,重新蹲了回去。
“不过其实你更适合这个名字。”沈雁从座椅上起身,伸出手把人拉起来,不忘提醒一句。他虽然医治过许许多多猫咪,不过从来没有当过饲主。严格来讲,齐誩才真正算得上养着一只猫的猫爸爸。
而且,猫爸爸似乎应该去履行家长的义务了。
“既然如此,我们。”齐誩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心情畅快无比。今天必然会是一个晴天。
外面果然全面放晴,久违的阳光照得路面暖洋洋的。
大归期昨天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小归期也不甘示弱,翻起肚皮睡得四脚朝天,显然也是美美地过了一夜。
见到主人出现在笼子前,小归期兴奋得喵喵叫,一骨碌爬起来,隔着笼栅伸出一只毛绒绒的爪子,用小肉垫使劲拍齐誩伸过来的手掌——看上去精神挺足,和之前在那家诊所里可怜兮兮的模样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齐誩的罪恶感终于稍稍减退,拎住小家伙的肉垫,陪它玩耍。
在他们嬉闹的时候,沈雁换上白大褂,戴上手套,到化验室的保温箱里取出小归期的细菌培养样品,拿到显微镜下细细检查一遍。所幸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基本上排除了二次感染的可能。
昨天注射的针剂也已经见效,体温恢复正常,不再发烧。
“小归期今天应该可以出院。”沈雁最后给它做了一遍检查,转头把结论告诉齐誩。
“你那里……能收留它吗?”齐誩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自己一开始只是打算把它送到医院治疗,结束后接回公寓。沈雁主动提出让他搬过来住,完全是预料之外的事,如今住客里面包不包括一只猫,还得看屋子主人的意思。毕竟小归期不同于大归期,吃喝拉撒还不懂规矩,沈雁家里也没有现成的猫窝猫粮猫砂猫毯子,万一给他添麻烦就不好了。
沈雁这时候轻轻一笑,低着眼解手套:“大小都收。”
难怪小归期的烧退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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