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转身,将人抵在道路一旁的一颗歪脖子树上,低声问道:“你终于肯喊我的名字了。”
山上礼堂之所以被称作是山上礼堂,原因很简单,它是建在一座小山之上的,山下原来是教职工活动中心,后来被拆迁,现在除了山顶的礼堂,山上和山下已经连成了一片小树林。按理说月黑风高什么的本应该是情侣们约会的最佳场所,可不知是不是学校建设经费里面没有特意拨出这么一项,弯弯曲曲的小路两旁并没有任何的照明设施,加之道路多是一层一层台阶的山路,下雨天还会来个山体滑坡什么的,平时来这里约会的小情侣并不多。
今天这个众人欢唱的时候,就更不会有人来光顾了。来干什么,难不成要听着礼堂里时不时传来的《单身情歌》,在这个本就是狼多肉少的号称是综合性大学实质上仍然是理工科占主导地位的狼窝和某个狼崽子来个法式深吻?
哦,苍狼在上,不,苍狼在眼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嘛,大家都懂得。
某人慌张的左右看了两眼,尹韧将下巴抵在他的颈边说道:“放心,没有人的。”
“你……”
“阿健,我想你……”低沉的声音伴着树叶的沙沙声传至耳边,被称作阿健的人闻言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被身后发冷的树枝凉到了,还是被尹韧在其耳畔的话语挠到了。
是的,耳后的某个地方正是阿健的敏感部位。
☆、听,我们的声音
【听,我们的声音】
“阿健,你,你就不问问我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阿健的脑袋别到一边去,只留给尹韧一个侧脸,在夜色的掩护下透出一抹他看不见的红晕,“你在信里不都……”
“你看我给你写的信了?”尹韧自动接上阿健突然停住的后半句,按着他的肩头有些欣喜若狂,说道:“你一直没有给我回信,我还以为你没有收到呢。”
“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阿健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直挂念着他,口不由衷地反驳了一句。
尹韧嘿嘿笑了两声,又把头凑到了颈边,说:“我这不是害怕打电话你不接嘛。”想当初自己出国之前怎么给他打电话都不接,尹韧没办法了才用写信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阿健,我想你……”尹韧再次开口,能够听得出心情好了不少,男性所特有的磁性声音厮磨着阿健的耳廓,一字一顿的话语传入他的大脑回路。
阿健依旧别着脑袋,并不想搭理这头带着野兽气息的人。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原本就有些阴沉的天空这时下起了小雨,严格来说只是水汽,点点滴滴落下来像是毛毛细雨。滨城是临海城市,昼夜交替的时候雾气较重,一般这天并不会下大雨,不过接下来的一天有可能就是一整天的倾盆大雨。
尹韧的一只手探上阿健的后颈,见他只是身体僵硬了一下并没有反抗,继而大胆地向他后脑勺探过去,又说道:“阿健,下雨了……”
“嗯……”回答他的是一个单音节,还是从鼻孔里发出来的。
尹韧用手抚摸着阿健的耳垂,声音在阿健的另一边响起:“我刚刚回来,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左右夹击的结果就是阿健无处可逃,后面是树,前面是尹韧的身体,阿健被尹韧牢牢地圈着,哪处都不是出口。
“你家不就是滨城的吗?”阿健微微侧头,他被尹韧呼出的气息挠的有些痒。
“爸妈都出去避暑了,我没有钥匙。”
放屁,滨城本身就不热,整个夏天下来最高气温都不会超过三十度,哪里需要去别的地方避暑?
“宿舍还有你的床位……”阿健又想出一个理由,不过还没有说完就被尹韧打断了。
“阿健,我已经毕业了。”尹韧说完之后又用有些严肃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我毕业了。”
阿健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之前阿健就是用两人的身份问题将尹韧拒之千里,哪知道折磨的不仅仅是尹韧一个人。如今尹韧学成归来,阿健就再也不能用这个借口了。
尹韧在一旁继续说道:“阿健,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这么肯定的语气从他的嘴中说出,仿佛已经知道了阿健下面的反应。
“你……唔……”阿健哪来得及反驳什么,就被尹韧凑上来的微凉的嘴唇全部堵了回去。
气息甚至带着些潮气,不过很快就融入到彼此的津液中。
开始有些霸道的吻渐渐缓慢下来,尹韧轻轻啄着阿健的嘴角,盅惑道:“阿健,你喜欢我,我知道的。”
阿健试了两次,每次要张口说话都会被尹韧借机把舌头伸进去,索性闭嘴不言,可抱着他的尹韧能感觉的出来,他的阿健心跳的厉害着呢,根本不是面上装的这么冷静。
“阿健……”尹韧不由得叹息着。
他的阿健,永远吧心思藏在心底的人,就是被逼到角落,都逼不出一句真心话来。
“走吧。”尹韧将身子与阿健分开,拉住他的一只手,“先去超市买把伞,我送你回去。”尹韧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反正他人都回来了,慢慢磨吧。
“你……”尹韧只是轻轻拽了一下阿健的手指,阿健并没有跟着他的步伐,还是停靠在树干上。
“怎么?”尹韧回过头来问道。
“你……”阿健憋了一会,看着夜色中模糊的人,还是转过头去说道:“你晚上,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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