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传来粗粝的握感,铁锈被碰得掉了下来。左手却还紧紧地握着那个铁块,痛得发麻。
一定是那个铁块在搞鬼!要想办法丢掉它……丢掉它!
沈衍集中注意力,努力想要松开左手。平常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现在却无能为力。沈衍在心中一遍遍地喊着“松手”,手却完全不听指挥。他非常害怕,但是必须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否则,恐怕……
不想死!
右手握紧了那根铁钩,人却又动了起来。明明是自己的身体,明明身在其中却又置身其外,这简直是噩梦般的体验!沈衍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只能任凭自己走到墙边,靠着墙坐下,然后,只听“叮”的一声,他竟然放下了铁钩。
放下了?
他一怔。紧接着,不听话的右手又伸向了领口,粗鲁地扯开了领子。纽扣“啪”地飞了出去,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胸膛完全地□了出来。
沈衍隐约猜到了“自己”想干什么,顿时惊惧不已!
铁钩……胸膛……不!不要!停下来!
身体无视他的反抗,再次捡起了铁钩。这一次,他是直接抓上了钩弯处,像是要用钩尖去刺扎什么的姿势……
锈迹斑斑的钩子看上去黯淡无光,却尖锐异常!沈衍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他的身体竟也兴奋得发烫。
身体在期待着……
他不敢去想身体到底在期待什么,只能在内心不断求救。
谁来救救我!
必须丢掉铁块!
正
血你在哪里……救我……
沈衍一边试图松开左手,一边却又看着右手举起钩子,将钩尖缓缓贴上了自己的胸膛。
——左侧,靠近心脏的地方……
不!
停下来!住手!不要!
谁来救救我!
右手开始收紧,掌心、指节,感受到了来自铁钩的反作用力。原本冰凉的铁钩吸收了他的体温,连铁锈都变得温暖起来。
不……
沈衍在内心哭泣着,眼睛却死死盯住胸膛。他无法闭上眼,甚至连移开视线都不能!
何其残忍……
何其痛苦!
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起来。胸前敏感的肌肤感受着异物一点一点的压迫——铁钩虽尖,却还没到能够轻易刺穿皮肤的程度。但这反而让沈衍越发恐惧!他无法克制地想象着钩子扎进皮肉的痛楚,想象着鲜血迸溅的淋漓场面!
谁来——救救我!
没有人。
沈衍绝望地呼救着。
可是……没有人……
没有人……能救我……
左手的铁块忽然发烫起来,热得好像烧红的铁钳。沈衍被那痛觉一惊,来不及多想,右手竟像收到了命令一般,握紧铁钩,压紧皮肤——猛然一划!
先是一个小口子,但是钩子还在更深、更快地拉下来!沈衍甚至还没感觉到疼痛,只能听见可怕的摩擦声——是什么与什么的摩擦?铁钩与血肉……还是肋骨?!
紧接着,是让他几近昏厥的剧痛!
胸口像是被浇上了岩浆,先是烫,然后是痛!那种痛根本无法描述!是皮肤被强硬撕开!是肌肉被钝器推开、剥离骨骼——整块掀起!
好痛……
沈衍额头冷汗直冒,剧痛让他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脑子里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蜜蜂在飞舞,他觉得眼前发黑,却还是能清楚地看见那飞溅的血液、外翻的肌肉……甚至是浅粉色的骨头!
浓重的血腥味刺得鼻腔发闷,血滴在地上的声音听上去冰冷残忍。
好痛……谁来……救救我……
脑中轰鸣不已,他的身体兀自颤抖起来,却更像是因兴奋而颤抖。
救我……
正血……
他在心中呼唤着正血的名字,此时此刻,他只能呼唤他的名字。仿佛无端认定了只有他能救他,所以那么拼命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他没有来。
沈衍无声地悲鸣着。他感到胸前湿了一大片,血液飙溅一地,把牛仔裤都淋成了黑色。右手却终于停了下来。
“叮”。
染血的铁钩被丢到了地上。
结束了吗……
沈衍绝望地想着,却更加绝望地发现,右手正在朝胸前那道血口子伸去!
不要……
手指扒住了外翻的皮肉,捏紧——撕——开——
不要!
沈衍痛得快要疯掉,全身的细胞像被煮沸一样地颤动着。他的手却全然不顾这毁灭性的痛感,继续撕扯着皮肉,把那道口子越撕越大——越撕越大——
左胸的皮肉被掀起了一大块,那仿佛不是血肉而是一块与他无关的皮革——粉红色的乳丨头可笑地粘在上面,像在嘲笑他的惨状。
大量的血液涌溅出来,翘起的皮肉遮挡了视线,看不见那伤口下面的情状。沈衍的脖子不自然地扭了下去,眼睛终于能看见那块红艳艳的肌肉。肌肉被铁钩扯得耷拉下来,脱离了骨骼。失去了表层皮肤,因此能看见上面一丝丝横着的纹理,竟然鲜嫩异常,只是大半已经被割断。分不清是神经还是血管的细小脉络微微颤动着,不断地有血液溢出来,滴下来,像是一块吸饱了红墨水的海绵。
在肌肉下面,还能看见一点乳白色的骨骼。残存的肌腱附着在上面,可怜地勾连着,要断不断的样子。
那是肋骨……
这样的场景太过血腥恐怖,而且还发生在自己身上!
沈衍希望自己能昏过去,但是视觉的刺激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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